,元帝顾忌荣烈,定然会再替荣烈安排一桩婚事。那么,她便是第一人选。
也许,也没自己想的这般复杂。或许,她也知晓让荣烈接受同她成亲并非易事。可无论女人的那颗因爱成恨的嫉妒之心,还是理智上,除掉自己是必要xìng,都是她下定决心行此计谋的原因。
就算除掉了自己,她也没有机会,那也不会比留下自己的更糟。
有皇后和莫氏这两大靠山在,即便自己是冤枉的,可那样的情况下,以元帝那般善于审时度势的计算法,自己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何况,元帝疑心甚重,就算会怀疑事情的真假,又焉能不会怀疑自己?即便荣眉帮自己说话,也可能变成自己利用荣眉,或者是荣眉被自己蛊惑,说不定,荣眉也会被一道拖下水。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破的局,故而,她们才破釜沉舟。
自己侥幸逃脱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
可幸运的是自己。
若不是那个伪装成秋池的男人唤了自己一声“思思”,那么,事情发展的轨道,很有可能就会朝着她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就算荣烈来了,只怕也是迟!
如今,最坏的局面于自己,已经发展成了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可接下来会如何,明思却未有半分底。
宫中这样大的动静,元帝不可能不知!即便那个男子逃走,但有了荣烈的证词,自己的清白便可取信。毕竟,元帝应该知晓,以自己同荣烈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他没有必要替自己遮掩的。
而今问题的关键,却是荣烈的应对方式……
想到此处,明思将面巾递回给了帽儿,走到桌边静静站定,轻轻垂下了眼帘。
人最大的困扰不是事情没有朝好的一面发生的可能,而是无论事情朝哪个方面发展,都不会令自己觉得舒服。
在轻叹一口气,她才缓缓在桌前坐下。
帽儿瞅了她一眼,知道她的老习惯,也不打搅。沏好茶,便退出去给明思端膳。
脑袋还有些发沉,明思用手支起,细长圆润的指尖轻轻按压着有些隐痛的太阳穴。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明思理清了头绪便放下。她此刻想的却是可能还会发生的事,以及此事产生的后续。
十有八九,皇后定然是在当中出了手的。
也就是说,如今宫中,除了莫清清,皇后也摆明了车马同她敌对。
出手和未出手是两种概念。未出手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和平相处,可一旦出了手,即便她说一声“既往不咎”,人家也不会相信。
何况,除了皇后同莫清清,宫外还有一个温娜儿……
明思不由地叹了口气。
在这一刻,她忽地觉着自己原本觉着这桩赐婚还有些赚头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俗话说,在家前日好,出门一时难。
此际,明思才觉是真理。
走出纳兰府之后,她才发现原先府中的那些个小小争斗,真是算不得什么。
人与人之间,为何总那么难呢?
她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也未曾奢望过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她不想麻烦,麻烦却总是随之不断。
而此刻,她心中的这种种烦扰忧虑,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不信任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说。而信任的人,说了只是徒增担心。
只能叹息。
就在明思第三度叹气时,帽儿端着托盘欢天喜地的进来了,一迈进门槛,“小姐,你看谁来了?”
“思思姐姐——”
人未至,声先到。
明思露出笑意,抬首看去。下一刻,人便进来了。先进来的却不是荣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