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斋,还有白玉楼的方少东家?”
三夫人一怔,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天衣坊和云绣斋,如今,可是她们这些名门贵fù最常光顾的两家铺子。
她手上还有这两家铺子的贵宾卡。
老太君忽地掀了掀唇角,似笑非笑,“方府的方少东家便是咱们府中的六丫头!”
三夫人蓦地惊愣!
她虽未亲眼见过那个方少东家,但也听别的贵fù谈论过。说是除了身份低些,那少年虽身姿羸弱,但一身风华堪比兰竹。面若白玉,风姿卓越,很是芝兰玉树的一个妙人儿。
她还听三老爷说过,那方少东家能书数种书法,每一种都堪比大家之作。甚至其中一种,还是今朝几乎绝迹的狂书!
老太君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只那眸光却幽深无比,须臾,她垂眸笑了笑,“你可知百花会上,那太子拿出的《苍鹰图》是何人所作?”
三夫人已经出离惊讶了,心里纵然是有了答案,但看着老太君,她也说不出半字。
“那副《苍鹰图》和另外一幅小令都是六丫头送了笙儿,笙儿挂在昂山院,后被太子殿下看中,硬要了去。”老太君半耷拉的眼皮,余光瞟了一眼三夫人,低声笑了笑,“你不用看我,我也是最近这几日才知晓的。这六丫头瞒了我十年,我这辈子也算经历过些阵仗了。可这丫头这样的心xìng才干,别说亲见,就是听,也是未曾听过。竟然出在了我们府中……”
老太君语声中是低低的感慨。
若非在北将军府那日生了疑,她也万万想不到查出的事情这般惊人。
活了七十多年,见得多了,看得多了,听得就更不少。
可是,就连她,如今也不知自己这纳兰侯府究竟是烧了高香,还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如今也不知是福是祸——竟然会出这样一个叛天叛地,视这时间规矩如无物,却又这般让人惊艳的,惊才绝艳又聪慧绝lún的孩子出来!
而且,竟然能这般隐忍。非但对自己的才华藏得严丝合缝,就算知晓了自己身世,也能稳若泰山。若非自己逼她入宫,想必她这一辈子只怕都打算将这个秘密藏下去。
念及此,她看向三夫人的眼中露出些怜悯。依她这双老眼看,那六丫头重情归重情,可绝情起来也是无人能及。
这老三媳fù眼下看着应是悔了,可那六丫头却未必肯给她这个机会。
三夫人只觉心中一片茫然,心底某处隐隐地又有些揪扯的痛。
怔怔地望着老太君,她忽地垂首落下泪来,“老太君,那,那孩子可是怨我……”
老太君垂眸不语,“你莫要问我,这丫头的心事,只怕除了笙儿还知晓几分,其他的,我也是不知。上回将她身边那叫蓝彩的丫头叫来,我问了半个时辰,却是一丝半点有用的都没问出。”顿了顿,叹气,“这六丫头是个能的,蓝灵如今是方师长的左右二膀,蓝彩嫁了带品的官身,还是秋池手下第一位的亲信副将——就连那傻丫头帽儿也能舍死去护住她……还有同那蓝星定亲的阿刁,竟然是郑国公流落民间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吧?那阿刁却是连郑国公府世子的位置都弃了,只认老四两口子这对义父义母。粗石也能琢磨成玉,咱们府里,哪个丫头能有这本事?这六丫头啊,我算是明白了。但凡她上心的,无论人还是事儿,她就能拿出十二分心来对待。可这不上心的,只怕她连多余的一分心思,也是不会出的。”
三夫人刚刚恢复了些的面色又变得苍白了。她想说什么,可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太君的话,她听明白了些。
她明白老太君是在告诉她,她亲手送出的这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凡,她恐怕不会原谅自己……连她身边的那个阿刁都能拒了郑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