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正因如此,他今日才改变计划,提前来同她用这顿晚膳。
看她这顿晚膳间的表情,显然玉兰调查的资料是无误的。
司马陵放下玉箸,身子懒懒朝后一靠。
明雪余光一见,面上现出些惊慌,片刻慌乱后,也赶紧将玉箸放下,双手叠放膝上,垂眸端坐。
司马陵心里轻轻一笑,朝玉兰抬了抬下颌,语声淡淡,“撤下吧。”
玉兰召来殿外侯立的宫人,将未动多少的晚膳撤下,待晚膳撤下后,玉兰朝司马陵行了一礼,又朝明雪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殿外。
摇曳的烛火映在司马陵如玉的面容上,眉心朱砂更加殷红如血,那神情却是好整以暇的带了几分惫懒。
明雪端坐半晌后,见司马陵并未说话,便轻轻抬首望了一眼,正好看见司马陵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心中一颤,飞快地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关于明汐在宫中的际遇,二夫人也眉飞色舞的悄声说给她听了,还道,这是她一个极好的机会,让她千万把握。
可是连明汐都做不到的事儿,她哪里有那个本事?
再则,她真是怕啊。
每次一看到太子,她心里就“咚咚”惊跳,多年前那带了戾气的一眼,着实让她噩梦了好些天。
可是她拒绝不了,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勇气。
她不是明柔,她没有本事,也没有母族的出身,她的生母和二夫人都在盼着她能给她们带来好处。
她反抗不了。
想到这里,明雪心里有些悲伤。
“你并不想入宫,对么?”忽然间,太子声音响起。
她蓦地一惊,猛然抬首,却见司马陵唇角微勾,眸光笃定的望着她。
似乎,并无怒气。
她不敢说话,是与不是两个答案,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司马陵见她面色惨白片刻,又咬紧了唇,心里便更加肯定,“你不必怕。我既是这样问了你,便不会罚你。”顿了顿,挑眉一笑,“你只需说实话便可。”
明雪一愣,怔怔抬首起来,却见司马陵笑得清风明月,甚是不以为意。
似乎,真的没有丝毫要发作的迹象。
遂一呆,“殿下……”
司马陵微微一笑,“你怕我,对么?”
明雪咬了咬唇,低声道,“殿下天人之姿,臣妾惶恐。”
司马陵垂眸淡然一笑,“我很吓人么?”
明雪身子一颤,慌乱摇首,“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说实话!”司马陵蓦地打断,皱了皱眉,顿了顿,“私下无人时,自称名讳便可,你可是叫明雪?”
明雪一愣,点了点头。
“那以后无人时,就自称明雪便是。”司马陵淡淡道。
明雪有些不明所以,对殿下自称名讳这是不合礼制的,当然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殊荣。
可她从殿下的目光中,却看不到半分其他的意思,似乎,殿下真的只是不喜欢她自称“臣妾”。
她xìng子向来温软,既是殿下开了口,她也只能应下,遂低低道,“明雪知道了。”
司马陵定定地看着她,“孤今日来,是同你谈一个jiāo易。”
明雪霎时一愣,惊愣地看向司马陵。
太子殿下要同她谈jiāo易?
司马陵垂眸,“只要你按我的意思做,事成之后,你愿出宫,我可以给你一个新身份,赐你金箔钱银让你出宫,也会派人护你一生平安。出宫后,你想嫁人也可,不想嫁也可,孤保你一世无忧。”
金碧辉煌的殿内,烛火亮若白昼。
若非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