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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呈上来的证据若真要论处,这朝堂上只怕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贪墨赈灾粮饷、贪墨工程款项、结党营私、买官卖官、欺男霸女、强占民产、以权谋私、以权泄怨——除了未有谋反大罪,条条都齐了!
亏得大汉是富庶,若是穷些的,只怕早被这些个人折腾得翻天了!
建熙帝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司马陵抬首朝建熙帝一望,眸中带了些担忧。
司马皇室男子一直都有轻重不同的心疾。建熙帝也不例外,甚至于,相较于先帝和太子司马陵而言,还要严重些。而这两年,也愈发的明显了。
先帝四十二崩,而建熙帝,再过十日便是三十九寿诞了。
看着太子目光中的关切隐忧,建熙帝深呼吸一口,将情绪稳住,“工部户部侍郎以上,每人扣饷半年!”顿了顿,声音冷厉了几分,一字一顿道,“此番灾情一一给朕查清楚了!查清了再重新给朕写了折子呈上来——若有半字谎言,当以欺君论处!”
“唬”地起身,一甩袍袖,“退朝!”
太子紧跟着起身,目光在金銮殿中淡淡地扫了一眼,提步跟着建熙帝转入了内殿。
建熙帝和太子离去后,朝臣们静了一瞬,便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路,眉目往来着离开了。
除了兵部几人,秋池同这些朝臣素无甚来往,也就同上前来的兵部关尚书和袁侍郎打了个招呼后,便大步离去。
~~~~~~~~~~~~~~~~~~~~~~~~~~~~~~~~~我是分割线~~~~~~~~~~~~~~~~~~~~~~~~~~~~~~~~明思同纳兰笙用过午膳后,纳兰笙便被唤回了纳兰侯府。
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方才上床午睡,秋池便下朝回来了。
听得外间传来秋池的声音,明思披了件袄子坐起,“我还未睡着,你进来吧。”
秋池大踏步的进来,一见便露出清朗笑意,“今日朝中事多了些,原想着回来同你用午膳的。”
明思莞尔一笑,抬手穿衣,“用过了也能陪你用啊。”
“不用了,”秋池上前一步按住明思手臂,星眸带笑,“你歇午觉,我用了膳还要覆些书信。等你醒了,我再过来。”
明思顿住,抬起小脸望着他,只见白面银甲,端是英气俊挺,遂抿唇一笑,又看了看他银色的甲胄,微微偏首,“重么?”
据她的了解和目测,秋池这套甲胄应该有二十公斤。
秋池一怔,跟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遂明白,轻声一笑,“六十四斤。”
六十四斤,大汉的一斤大约比原来的一斤轻十分之一,也就说这件甲胄有二十八公斤左右。
明思睁大了眼,张了张嘴,愣了片刻,只道了三个字,“太重了。”
看着明思惊讶又无语的模样,秋池只觉得可爱极了,伸手想抚她的脸,却又怕唐突。
抑制了自己的手不乱动,只看着她笑道,“这并非全套,护膝护肘那些个上朝时无需穿。”
天天穿着这几十公斤的东西去站半日……
明思摇了摇首,喃喃道,“这太不人道了。”
柔柔的青丝顺在她胸前,小鹿般的大眼睛忽闪着,娇小的身子衬着那素白的寝衣,真真就是一个想让人天天揣在怀中的小人儿。
终于忍不住抬手朝她发上抚去,挨到了,又将动作改成替她顺发,将青丝顺在她耳后,明思言中的维护之意让他不觉心暖洋洋,“呵呵”一笑,“这是朝中规矩,历来便是如此。”
武将着甲胄,文官着朝服,皆是按品级着装。
而他这身银甲,还是建熙帝亲赐的。
明思叹气,“规矩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