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几日还有些不明白的话,经过了前夜,他确是全然明白了。
那夜猜想她可能有意外时的心慌意乱,得知她被劫后的心急如焚,在山洞见到她那一刻的心安神定,将她抱在怀中的心生怜惜……
他喜欢这个女子,除了她,他再不想娶别的女子。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样一个小人儿,还不及他的下颌高,却牵动他所有的思绪。
会为她忧心,见不到会挂心,见到了却是舒心。
想到她时,心里总是莫名的安心和欢喜。
在他明白这一点时,早前那些心神不定顿时化作了满心坚定。
可是她却是躲。
柔柔恳切的拒绝,彬彬有礼的避让,明明显显的疏离。
可他却愈加喜欢。
原先听那些曲词儿唱的“有女如素,思之梦寐”,他总是不以为然——好男儿当以事业为重,建功立业为己任,如何能将心思放在这些儿女私情上头?
可如今他明白了。
不是你想不想,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你的心它不听指挥,只要一想那个女子,它便生出了滋味不同的心dàng神驰,喜乐忧愁。
而每多见她一回,这种感受便会更添一些,每多靠近她一分,便想再多近一分。
终于明了纳兰笙和管家说那“极好”的含义了。
她果真是个不同的。
不贪名、不贪利、不贪功、不贪权势——连着这北将军府和他,她也不贪。
纳兰笙看着他面色变化,眸光几转,却默然不语,心里也有些不忍。
秋池的xìng子他最了解,向来是有事都藏在心头,不肯外道。
如今这般的表情,这十来年,他还是头次在秋池面上看见。
看了秋池一眼,纳兰笙笑了笑,“你若真有心,我自然是盼你们好的,我也想六妹妹能留下,我也有个说话儿的人。”
秋池望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可六小姐她……”
“你急什么?”纳兰笙一笑,“你当这是行军打仗?女人心,海底针,听过没?”
秋池一愣。
纳兰笙挑眉嗤笑,“你啊——这对女子可不能拿你爷爷教的那套对部下的套路。女人心要真是海底针的话,我这六妹妹只怕便是那埋得最深的那个。”
这句话秋池自是深有体会,看着纳兰笙不由地顿首。
“可同样有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纳兰笙笑道,“不瞒你说,我同六妹妹在一个府中长大,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她才肯理我的。你同她不过才这数月的相识,又有甚好急的?”
秋池垂了垂眸,“她同我说,四月后便会离去。”
纳兰笙嘿嘿一笑,朝他挤了挤眼睛,“四个月不还早么?再说了,你们是有婚书的,你若不签和离书,六妹妹也走不了啊。”
秋池噎了噎,默了片刻,“成亲那日,六小姐同我签了份契约书——一年内,双方皆可提出和离……”
纳兰笙一滞,呆了呆,无语失笑,“这个六妹妹……”
秋池心中无奈,却也忍不住有些笑意。
他向来熟读兵书,深谙谋而后定的道理,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将这条用到了他身上。
原先拿着那份契约书是安心,而如今却成了膈应。
第两百一十九章 两厢情意
(一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明思如今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年来,虽装病装得不少,外间都知她体弱,可真正说是病还几乎未有。
而如今这一病,却很折腾了她些日子。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