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走到门口,忽地停住,“方管家,你看夫人如何?”
方管家微微一顿,“小的以为夫人应是极好的。”
“极好”,又是一个“极好”……
秋池很是为身边人的词语匮乏而有些无语。
方管家瞅了一眼秋池,“小的以为将军若有想不明白的,不妨同夫人好生说说。”稍稍停了停,“夫人是小的见过最蕙质的女子。”
蕙质么?
蕙质而兰心。
微微惊异之后却是认同。
这个女子似乎应是当得起这句的。
面上笑意微微。
轻轻颔了颔首,余光一扫,却见方管家的余光也落在他的面上,收住笑意,微微一咳,肃然道,“我自去便好,你下去忙吧。这几日外间的积雪似多了些,你看着,该打理的就好生打理打理。”
方管家一噎,默了默,“是。”
迈出闻雅院的秋池,心情有几分松快。
一路稳步行到静湪院。
在打开的院门处微微一顿,抬步进入。
故意放重了些步子,果然,走到正房门前还有数米远时,那房门便开了。
那个叫帽儿的憨厚丫鬟一步迈出,行了个礼,“将军——小姐在偏厅等您。”
他点了点头,在廊前跺了跺脚,进到正房,目光微微一瞥,陈设依旧,只那放了茶盘的圆桌上的桌布却换了。
换做了一张鱼戏睡莲的深赭色丝缎桌布。
看到秋池的目光,蓝彩心里微微叹气——那日后,明思虽未说什么,却吩咐她将那桌布收起。
那张桌布,是明思在纳兰府时闲暇所绣。
她以为有了前些日子纳兰侯府的那回相处,会有些不同。
谁知,却并无什么不同。
这几日,明思绣花写字画画一如既往,其他的时间便全用来写那段子。
秋将军是否出现,明思似乎全未放到心上。
她提了一句那日明思同秋将军那用膳的约定,明思思量片刻,却道,“前几日才演了那场,老太君应该不会疑心。这几日五哥应该也忙,放心吧,老太君不会多想的。”
看着明思的面上神情,蓝彩只得叹气。
襄王虽有梦,神女却无心。
只是这“襄王”究竟只是她还是包括了其他人,蓝彩却有些不确定。
但蓝彩暗地里几番思量之后,也有些不解秋池。
在纳兰府时,她分明看出了秋池是动了心的。
可为何这接下来就没了动静了。
还有小姐那件被扯坏却一字不提的寝衣……
想到此处,蓝彩看向秋池的眸光便多了几分探究和疑虑——莫非那夜她下去后,还生了什么事儿?
将心中种种猜疑按下,蓝彩福身一礼,“将军这边请。”
秋池并未注意到蓝彩的目光。
在看到那张桌布被换掉之后,他心里蓦地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且,似乎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具体为何,他也不明。
按理,更换桌布也属平常,可他心里偏生觉着有些说不清的微妙。
颔首之后,他跟着蓝彩朝偏厅行去。
走到门前,就见精致的长形案几前,那安然端坐的身影。
见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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