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想不到京中竟发生这许多事。不过数十日,人事已是不同。”
语中不免黯然怅然之意。
明思只一愣,便猜到了他应是指郑书远一事。
他同纳兰笙一般,同郑书远也算是幼时相jiāo,自然也有不浅的情谊。
明思不好明言,只低声道,“天有天道——凡事不过得失间,只要是好人,上天想必最终也会有一份好的因果的。”
见明思神情,秋池便知明思是意会了他的所指,闻言默然少顷,喟然一叹,“也只能愿老天许他一个好的来生。”
涉及宫闱之事,多有隐秘,他本是将疑虑藏在心底。
只是今日听了那五小姐对明思的奚落讥讽,他便想起了她指证郑书远一事。
郑书远对纳兰五小姐的情意,他虽不十分清楚,但却知郑书远对这个隔了一道的表妹素来是极亲近宠溺的。
此事已经了结,他虽心里疑窦甚大,但碍于纳兰笙同太子和纳兰五小姐的关系,他也不好多问多言。
却不知怎地,在明思面前,却忍不住感概而言。
不曾想,这个女子竟然不需半句多问便明白了他心里所思。
明思知道他误会了她的语意,只一笑,也不再多言。
是夜,纳兰侯府难得一番热闹。
正德堂中五代同堂,筵开数桌,珍肴佳酿流水般来去,笑语欢声不绝,杯筹jiāo错无停。
明思坐到酒筵开了小半场便同女眷们一起退了。
秋池却被老侯爷和二房的几个哥哥留下,一径的拖住说要喝个痛快。
明思自是知道纳兰侯府的男子向来有些英雄情结,加之也知秋池酒量不错,也未有多在意。
反正今日欠秋池的人情是欠大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事儿。
谁知这一喝便喝到了月上中天,酒量原本尚佳的秋池硬生生地被纳兰侯府一干老少爷们车轮加轰zhà的给灌得七晕八素。
还是纳兰笙见状不妙,把昏昏yù睡的秋池从醉意朦胧正诗兴大发的老侯爷手里挽救了出来,又同叔伯兄弟们道了罪,言这段时日秋池还有差事要办,不可太过量,最后才和宝砚二人把秋池一路扶回了春芳院。
见到秋池醉酒,明思先有几分意外,而后也是了然。
微微思量片刻,还是让蓝彩帽儿将秋池扶到了内间的雕花拔步床上。
纳兰笙让宝砚退下后,拉着明思去了西次间的书房。
急冲冲地落了座后,望着明思几番yù开口却又yù言又止。
明思不觉诧异,笑道,“五哥哥今日怎么了?同我说话何需芥蒂,有话直说便是。”
纳兰笙垂了眼睑,“三姐姐的事儿,五妹妹可知晓?”
说完,抬眸只将明思定定看住。
看着纳兰笙肃然的神情,明思霎时明白——纳兰笙问的不只是她知不知道明柔离家的事,而是她是否参与了此事。
看着纳兰笙满脸的认真执拗,明思轻轻颔了颔首,“三姐姐是我送走的。”
她原本也不想瞒纳兰笙,只是此事牵连太多,她还未决定好是否将真相告诉他。
听到明思的回答,纳兰笙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委屈,垂了眼睑,不说话了。
明思自然看出他的心思。
在大京的豪门公子哥儿中,纳兰笙的赤诚良善是弥足珍贵的。
正是因为如此,明思不愿意让他因为身边的那些黑暗的纷扰而伤心为难。
即便要成长,明思也不愿这成长太过残酷丑陋。
明汐、郑书远、太子,这三个人对纳兰笙来说,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郑书远已经离开,可明汐和太子是他始终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