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心中所想,摇首道,“不会在老太君处——母亲不会把证据留给老太君。”
司马陵眸光不解——明柔怎能如此肯定?
明柔瞅了一眼太子,垂首咬了咬唇,“母亲心里一直对老太君和老夫人不能释怀——认为她们当年求亲之时多有隐瞒,而母亲嫁入纳兰府后,府中又一直偏心于三伯母……”
明柔心里清楚母亲的个xìng,她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便不会让他人抓到分毫错漏。她是绝对不会将这样的把柄jiāo给老太君和老夫人的。
至于那封信的内容,明柔也多半能猜到——应该是母亲将这些年的委屈和怨言发泄出来了,那样的情绪正好掩饰了母亲自尽的真正用意,正好断了他人的猜疑。
司马陵了然的点了点头。
明柔虽说得隐晦,他却听得分明。
郑氏对府中有这样大的怨气,那的确不可能冒着风险将证据留给府中其他人了。
“我明白了。”司马陵笑了笑,“你也不必介怀,此事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见太子这般大度,明柔心中愧疚更甚。
两人说了半晌,不觉时辰已经过了许久,楼下大堂先还有热闹人声不断传上来,如今却是一片雅静。
司马陵看了一眼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吧。”
明柔福身深深一礼,告退而出。
门开了,又合拢。
包厢中只剩司马陵一人。
孑然静静而立,半晌后,他低声似自语,“明思,若我一直不弃,你肯来我身边么?”
~~~~~~~~~~~~~~~~~~~~~~~~~~~~~~分割线报道~~~~~~~~~~~~~~~~~~~~~~~~~~一路上积雪极深,马儿也是深一脚浅一脚行步。
待四人回到纳兰侯府已是子夜时分,明思跟着明柔回到了沁芳院。
碧桃将火盆移到近前,帽儿将明思的石青披风拿到门外抖去雪花,碧桃接过披风搭在外间的熏笼上烘干。
两个丫鬟做完了事,退下。
明柔拉起明思有些冰凉的手,“六妹妹,辛苦你了。”
今夜呆的时间太久,手炉也早就凉了,明柔的披风也没有她的厚实,自然是有些冷。
明思莞尔一笑,“看三姐姐这般,想是有好消息吧。”
当着帽儿明柔自然不好提及,所以一路上两人也未曾说起。
明柔颔首一笑,又叹了口气,将太子所许诺郑书远之事说了。
听得明柔的那声叹息,明思微微一笑,宽慰道,“太子殿下肯这般相帮,已是万幸。其他也不必介意了。”
明柔摇首,苦笑道,“我却不是为这个——表哥能活着,其他的我又如何会在意?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太子哥哥。他如此大义相助,我却帮不了他。”
明思微微愣,垂眸片刻,“你如今作何打算?”
听了明柔之言,明思也明白了司马陵的成全之法——赐死郑书远,然后让他从此离开大京,隐姓埋名。
明柔松开明思的手,起身走了两步,沉吟稍许,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转首,“六妹妹,我想离开。”
看着明柔,明思笑了,轻轻颔首,“我同意。”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这接下来的事,还得好生安排。
明柔定然是要同郑书远一起离开,那就不能等自己一起了。
明思暗暗寻思片刻,“三姐姐,你如何想的?”
离开的想法也是回来的路上才下的,明柔从未离开过大京,想到未来,也有些紧张无措,“我还未想好。”
明思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我倒有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