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十七?
司马陵蹙眉思索那几日的情形,片刻后,心神一震!
十一月十八母后生辰,当夜大长公主宫中夜宴归途突然中风,两日后便西归……
若说大事,那几日也就这一件!
他猜到郑氏同那女人有所牵扯,却不曾将此事与之相连。
方才明柔说郑氏乃是自尽,他便猜想其中缘由——难道竟是与此有关?
眸光倏地冰寒,先未追问缘由,只冷声道,“接着说!”
明柔心头一跳,不敢看太子的双目。可是开弓已无回头箭,何况此事或许还同太子有关,于情于理于眼下情势,自己现在也是不能不说了。
定了定神,明柔继续道,“而后,我便时常注意。上月母亲出门,店铺里又送了两盆花到府中。”顿口,抬首看着太子,“我在其中一盆花中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jiāo托之事谨记需在期前十日内,莫失莫忘。’”
司马陵紧紧地盯着明柔,“你可知这‘jiāo托之事’指的何事?”
明柔摇首,“不知。”
司马陵道,“那你为何说你母亲是为你而死?此话何解?”
明柔心口一痛,闭了闭眼,“母亲出事的前一日晚上来看过我,”顿住口,眼泪终究忍不住溢出,“我原来本未多想,但自——那之后,我心里便一直惊怕。那日晚上,我问了母亲,也劝阻了她。”
司马陵眸中暮霭沉沉,看着明柔轻声一字一顿,将话挑明,“你为何会惊怕?”
明柔身形微颤,不敢抬首。
虽一早定了心意,但如今到了临头,心里也不是不怕的。
司马陵缓声道,“那几日,若说大事也就一件——十一月十八宫中夜宴,大长公主醉酒而返,归途忽然中风不起,两日后西去。”轻轻住口,眸色暗沉,“你惊怕的——可是此事?”
明柔身子摇了摇,在太子的目光直视下,含泪轻轻颔首。
看到明柔的动作,司马陵眼中怒色顿起,半晌后,想起自己今日的来意,又思及此事中的疑点,便将怒气压住,“此事何人主谋?缘由为何?将你知晓的全说出来!”
明柔“噗通”一声跪下,珠泪滚滚而下,“此事虽是母亲之错,可她也苦了这么多年——逝者已矣,明柔愿替母亲恕罪。”
司马陵深深看着她,听到那句“苦了这么多年”时,心中也疑惑,却未曾言语。
明柔垂首垂眸,泪流满面,“子不言父母之过,但母亲犯下如此打错,明柔不敢不认,却也不忍不替母亲辩驳。”闭了闭眼,“母亲当初心慕父亲,所以甘愿为继室嫁入纳兰侯府。却不想父亲心中并无母亲半分,一直同大长公主有染。而且,因二人私情纵乐之故,致使父亲身怀暗疾。在我出生后,家中便再无子嗣——这么多年,母亲为了家中名声一直苦苦忍耐,父亲却从不曾悔改一分……”
司马陵心中巨震,看着明柔说不出话来。
纳兰大老爷竟然同大长公主有染?
还因此而断了子嗣?
明柔流着泪,“不瞒太子哥哥,自从猜到此事同母亲有关,我便夜夜惊惧。再后来,我便存了不活之意。母亲那夜来探我,我一时忍不住便都说了,我想让母亲住手,我怕她一错再错——可是,没想到她……是我逼死了母亲……是我逼她那样做……母亲那样做全是为了我……我一直以为她心中怨我是个女儿,怨我不争气……却不想她……”
明柔伏地泣不成声。
司马陵静静地看着明柔,心中复杂难言。
原来内情竟然是这般!
忽地又想到纳兰大老爷也是在大夫人身死那夜同时中风而瘫——此种缘由不言而喻。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