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国公府?
明柔一惊,面上顿时有些慌乱,看了老太君一眼,微低了头,“柔儿不明白老祖宗的意思。”
只听老太君“呵呵”一笑,“书远这孩子,我瞧着不错,配老身的柔儿也算配得起。”
明柔经过方才的慌乱,慢慢地定下心。
沉默了片刻,抬首看向老太君,“表哥心中对柔儿并无男女之情,恳请老太君打消此念。”
老太君面上笑容慢慢收起,“你是真不愿意?”
明柔默然片刻,“柔儿不愿勉强——”抬眼看着老太君,“柔儿不愿,请老太君成全。”
“那你可想过自个儿的往后没?”老太君面色平静,缓声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有一日,那夜的事儿被翻了出来,你如何自处?若是你嫁了他人,你的夫君会如何看待于你?到那时,你待如何分说——”
明柔一呆,低了头,手指捏着绢帕慢慢收紧。
只听老太君又道,“你如今可以赌气,只因你从未想过——这世上有‘人言可畏’这四字!女子不同于男子。我们这等人家出去的女儿家,定然是名门正妻。一大家子老小,不但要管嫡子嫡女,还要管庶子庶女等等。若是嫁得长子嫡孙,将来还要做一府的主fù,这名声啊,就是头一个要紧的,容不得半点瑕疵纰漏。盯着的眼睛多了,但凡你有丝毫错漏,他人便会咬住不放——”顿住,看着明柔微微一笑,“柔丫头,你可想过?”
明柔呆怔,眼泪“扑簌簌”的落下,“老祖宗,我,那我就不……”
看着老太君的神情,却说不出来。
老太君颔首而笑,“看你还算没糊涂到底——还知道把话收回去。”慢慢收住笑意,眼角皱纹舒展开,目光锐利的盯着明柔,“你该知道,我们这等人家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也定然不会有一辈子不出嫁的女儿!你可明白?”
明柔默默地收住泪,按捺住复杂纷乱的心绪,低声道,“柔儿知道了。”
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又笑了笑,忽然开口道,“那日女儿节,那阙《临江仙》是从何而来?”
明柔此刻心乱如麻,忽听老太君如是一问,顿时呆滞。
闻言抬首,看着老太君怔怔地,却是答不出话来。
老太君把明柔面上的惊异和眼中的慌乱都收入眼底后,轻轻一笑,“那阙《临江乡》并非是你作的,对么?”
明柔的唇动了动,最后轻轻咬住不语。
在老太君那放佛看穿心底的透彻目光下,她无法说出否定的话。
老太君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明柔跟前,双手叠放在龙头拐之上,“蔡师长曾同我说过,你素来诗才最高。这回女儿节前,我也问过蔡师长。她说,若比文采,诗词赋文这几样中,只要此番不比词体这一项,你样样皆无问题。我也看过你往日的功课——当**踌躇甚久,”停住话头,顿了顿,“柔儿,你同老祖宗说,这阙《临江仙》可是六丫头替你作的?”
老太君紧紧地盯着明柔,面上笑意浅浅,眸光却湛然有神,“我知你并非贪功的xìng子,你且告诉老祖宗,是与不是?”
明柔看着老太君,对视片刻后,渐渐地抵不过,最后轻轻低了头,“是。”
老太君“呵呵”一笑,拄着拐杖走到窗边,“你看你这六妹妹如何?”
明柔此刻已是方寸大乱,老太君先是说她同表哥的亲事,然后又突然出其不意的问那日女儿节的事,此刻,却又问她如何看六妹妹……
听着老太君的问话,她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安,却又不知这种不安是源于何处?
老太君怎么突然会问起那日女儿节的事儿?
这都过了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