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漱洗一番,明思便躺上了床榻,先前的轻松笑意早已消失。她怀中紧紧搂着一个软枕,睁眼默然望着账顶。
今夜之人,此刻并无一人在她脑海。
她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或是该想些什么。只觉身有倦意,意识却顽固地不肯安睡。
直到良久,方才入睡。
入睡前一刻,她忽地模糊起了一个念头。
佛经道,世间诸般皆有缘法,皆是缘法。
那她这个换了里子的明思,前世未忘,今生未完,她该如何,才能求缘得法?
“莫贪、莫嗔、莫痴……”她喃喃念着。
淡淡一笑,拥枕闭眼睡去。
~~~~~~~~~~~~~~~~~~~~~~~~~~~~~~我还是分割线~~~~~~~~~~~~~~~~~~~~~~~~~~~~~~~~~~~不出方师长所料,次日大京城已是沸沸扬扬。
两家铺子一开门,生意便好得出奇。
到了午后未时处,太子身边侍从将两块刻了“义商”二字的匾额送到时,两家相毗邻的铺子跟前已是人山人海。
恭贺方师长的有,赞美方少东家的有,称颂太子的也有,更有甚者还来向方师长打听,她家内侄年庚几何?可有婚配?
方师长按礼跪拜谢恩后,让店中活计接过匾额寻铁钉挂起。
她看了一眼那领头的灰衣男子,只见他穿的衣物既不似宫中内侍,又不似宫内侍卫,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递上一个荷包,客气有礼一笑,“多谢。”
那年轻男子身量高瘦有力,白皙的面孔上,一双单睑尤其细长。
见方师长递过的荷包,他面色疏淡,并不伸手,“在下奉太子之命而来,如今匾额送到,在下告辞。”
言毕,一拱手,转身离去。
人群立时闪开一条道,满面敬畏地目送他们离去。
方师长却听出了这男子刻意低沉之下的异样嗓音,心里微微惋叹。
可这一日“惊喜”却还不止这一件,到了傍晚快打烊时,一封请帖又送到了方师长手中。
看着末端那铁画银钩的“秋池顿首”四字,方师长没奈何的一叹。
“明日午时,秋府恭候大驾……”
昨日听明思道明经过后,她便猜有此着。
却不想,来得这般快。
满怀忧虑和不安的方师长回到府邸,拿出请帖对明思忧心忡忡的一说,明思却晒然一笑,“师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看那秋池也是稳重内敛之人,未有恶意。走上一遭,也无妨。等过了这关,也许就是坦途了。”
方师长无奈颔首,“再过两日,你就回去吧——我这老骨头可经不得吓。”
明思眨眼一笑,“放心吧,姑姑,过两日,你侄子我就回‘房山’去。”
~~~~~~~~~~~~~~~~~~~~~~~~~~~~~~~~~~~额,分割线~~~~~~~~~~~~~~~~~~~~~~~~~~~~~~~~~~~司马陵大踏步的从坤宁宫走出,眉头轻蹙,看面容似有些沉色。
两个侍从紧跟其后。
富贵偷眼看了太子一眼,朝路十三使了个眼色,示意询问。
方才他在门口,是路十三跟着太子进去的。
路十三瞥了一眼富贵,眼中复杂微微一现,随即消去,淡淡摇了摇头。
这个闷葫芦,每次问什么都是摇头——富贵对路十三的惜字如金很是怨言。
路十三见他神情,也有些无语。
他的确不知太子为何不悦,太子请安后,皇后同太子闲聊了几句,太子神情并无异样。一走出来,神情就变了个模样,他哪里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