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官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后冷声道:“方总督既然羞辱囚禁管翼,逼死毕源,下一步,矛头必然指向我们!静静观看?你们可以,但本官做不到!”
众人看向这个官员,正是泰合府知府严悟。
众人看着严悟,各怀心思。在方运抵达象州前,泰合府发生复兴社反庆事件,但最后却有人栽赃复兴社,让全部社员沦为阶下囚,后方运出马,让复兴社成员得以昭雪。
虽然方运没有指出严悟这个庆官在推波助澜,但官场上的人都看得明白,方运在一步一步解决那些问题严重的庆官,严悟绝对是未来数个月内最可能被方运盯上的庆官之一。
此时此刻,严悟终于按捺不住,准备鱼死网破,不再坐以待毙。
聂长举不动声色,道:“象州之争,旷日持久,少则十余年,多则数百年才能分出胜负,严知府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这些年,一直有个大机会。”
许多官员轻轻点头,聂长举已经把话说明白,庆官的主要策略便是在象州内部,慢慢与景国官员展开内耗,等待庆国崛起夺回象州才是正道。而所谓的大机会,在庆官之中,特指陈观海圣陨,宗圣出手将部分景国纳入庆国,到时候象州自然重新归属庆国。
大多数庆官心中支持聂长举,最好按照计划行事,没有必要提前跟方运撕破脸皮,万一方运躲过一劫,展开大清洗,坏了众官的文胆心气,导致圣道坎坷,实乃不智之举。
严悟冷冷一笑,道:“你们,太小看方总督了。谁能想到,他刚上任就先震慑全象州都奈何不了的蛟王?谁想到他能对抗刑殿而几乎毫发无伤?谁想到他连续拿下管翼与毕源两位大员?谁又想到他竟然逼得宣武军半跪认错?以他的种种言行来看,下一步,必然是对象州展开大清洗。今日的中秋文会,我等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必将会成为他文名辉耀的踏脚石!”
聂长举素来举止优雅,竟然只是微微一笑,道:“严知府,我知你近日非常焦虑,但也没有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中秋文会,风云汇聚,结果如何,不得而知。论近年来的文名之争,张鸣州已经与方总督并驾齐驱,毕竟,这几年方总督已经呈现颓势,鲜有作品问世。反倒是张鸣州逆势直升,老而弥坚。我想,在两人未分出胜负前,还轮不到我等出手。”
严悟却摇头道:“敢问聂司正,张鸣州胜过方运的把握就几成?”
聂长举一愣,思索良久,道:“张鸣州掌握文比题目,以老夫之见,张鸣州至少有六成胜算,即便说是七成也不过分。”
“哦,我还以为是十成胜算!既然张鸣州只有六成胜算,我等难道不应该在张鸣州来到前,为张鸣州铺好道路吗?我等,难道不应该为张鸣州造势吗?难道不应该让张鸣州的胜算提高到七成甚至八成吗?”严悟道。
“严知府说得没错。仗着方总督,景官现在咄咄逼人,我等若不提早出手,极可能会被清算。以我之见,一旦得知张龙象即将登上岳阳楼,我等就提前发难,乱方运心神,以张鸣州的才智,有更大的可能胜过方总督。”
“方虚圣是何许人,我等都见识过,即便不谈他的才学,仅仅讨论他的临场应变以及谋划能力,绝对在我等所有人之上,若稍加磨砺,比之历代兵家大儒c治世能臣丝毫不差。加上景国的力量,他们恐怕已经知道我们今日要做之事。与其暗地算计,不如像严知府所说,配合张鸣州,扰乱方总督。”
一些官吏轻轻点头,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过能完全瞒过方运或景国,甚至于,这些官吏中有景国的奸细也不足为怪。
严悟向众人拱手致谢,继续道:“多谢诸位仗义执言。其实我等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咱们这些官吏也无法成为左右局势的力量,真正能让方总督沦为天下笑柄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