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庄帷大笑一声,道:“你这破诗一窍不通且处处是漏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诗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诗不对景。此刻明明是夏日,你却写冬天,这是大忌。还有第一句万木冻欲折,我听说树木有被大风吹折的,有被人砍折的,却从来没听说被冻折的。这句应该抹去!”
庄帷说完大笔一挥,在“万木冻欲折”上画了一道浓墨横线,再也看不清这一行字。
方运一看自己的字被涂抹,心中恼火,道:“马上赔礼道歉,离开这里,这首诗不是你能改的!”
庄帷笑道:“同是州文院的学子,举人为童生改诗是理所应当,我怎么就不能改?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方运没想到一个举人竟然用这种手段,若是双方熟识,举人帮童生改诗甚至评判都很正常,可庄帷明显是带着恶意来的,无非是为了昨日他邀请被拒。
方运神色一冷,道:“庄帷,你现在收手,我当你是为了你妻弟不平,道歉后我可以饶过你。但你要是再敢动一个字,到时候收不了场,别怪我没提醒你!”
庄帷笑道:“我不用你提醒。还有这第二句,孤根暖独回,孤和独字意相近,出现在同一句里也不妥,划掉!”说完大笔一挥,把方运的字迹掩盖。
一旁的李云聪道:“方运你不要冲动,这是在毁诗,是寒门和士族之间常用的方法,仍然是文比,你要是骂人或者动手,就等于输了。”
方运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我警告了他还不听,那就让他毁下去!”
这时候,励山社的几个人走过来,社首夜枫怒道:“庄帷,拿开你的脏手!身为举人为了私仇报复童生,你们柳家之人怎么都这般没面皮!举人对童生毁诗,亏你下得了手!”
“毁诗是文比,他又是圣前童生,地位比普通秀才都高,怎么会是以大欺小?夜兄你多虑了。”
庄帷说完还要毁诗,夜枫冷声道:“你再敢动一笔,我拼着受罚,也要以唇枪舌剑阻你!”
庄帷神色一变,他周边的人立刻挡住他。
方运却道:“夜兄,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看热闹,你不用管,我倒要看看他敢把这首诗毁到什么程度!毁的不好,我还不高兴!”
“方运你”
方运道:“夜兄静待,我就不信庄帷敢毁全诗!”
在争执的过程中,食堂的所有人都走了过来,几个讲郎甚至在微笑,在他们看来这是竞争和激励,只要不伤人或伤文宫,他们都不会制止。
一个讲郎低声道:“我倒是想阻止,可这个例子一开就不好了。不过方运受些打击也好,我相信他会度过这次难关。或许两三年后就能一雪前耻。”
“知耻而后勇,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方运似乎很镇定,莫非有什么后招?”
“应该不会,那庄帷蓄谋已久,怎会出错,那诗页的确没有才气。”
其余讲郎一头,都认为这是磨砺方运的好机会。
附近的人神色各异,有的明显是在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少数人则很期待方运的诗名受挫,但大部分人都比较同情方运,毕竟哪怕举人写一年的诗也未必能有几首有才气,大多都是很普通的诗词。
庄帷本来迟疑,但听方运竟然有轻蔑之意,再次道:“前村深雪里?简直毫无诗意,白到无可再白,三岁小儿都能写出来,毁掉!”
方运嘴角却不由自主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想到事情竟然变得更加有趣。
庄帷继续连连毁诗,毁完所有,最后在诗页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道:“身为圣前双甲童生,竟然写出这般诗文,简直是有辱圣贤!”
许多人都被庄帷激怒,但方运不开口,他们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