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直了眼。
说句犯上话,中丞大人这个探花郎实实是男女通杀凶残啊。
常年对着这样一张脸,看女人眼光必然得提升,否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难怪程小将军眼光越来越挑剔,对花楼姑娘们百般看不中,这是必须!
看看这如玉探花郎,再看看那些蒲柳之姿女人,是个男人都得呕出心血来,要不要这么没天理啊。
自打中丞大人来了御史台,整个御史台风气都变得爽利了,以往衙内会有邋遢dàng然无存,人人开始注重修饰外表,要不跟大人走一块太伤自尊了。
突然有人自外走入,殿中官员下意识看过去,尔后大惊。
来人却摆了下手,眼睛落那个闭目养神绯袍男子身上,这样探花郎倒是第一次看到。
君子美颜容,仪态风流雅致,颇有古时名士风韵。
来人目光孟明远身前堆满卷宗典藉书案上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探花郎这是忙里偷闲了。
感觉有人自己面前站下,孟明远睁开了眼,然后急忙起身肃衣拱手,“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中丞大人近来也实是辛苦了。”
“臣不敢言辛苦二字。”
“随孤到院中走走如何?”
“臣遵旨。”
太子殿下驾临御史台,这是从来没有事,看着跟随太臣出殿中丞大人,殿中官员多有猜测。
“安之。”走回廊前面太子突然唤他。
“臣。”
“父皇龙体不虞,你是知道。”
“臣知道。”
“卿进度是不是再一些?”
孟明远便有些为难,微一沉吟,开口道:“殿下当知律法条文乃是立国之本,需慎之又慎,急进于国无益。”
“卿还当力而为。”
“臣明白。”已经很赶进度了好不好,从当官开始就没这么累过。
太子院中一丛花圃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垂手肃立人,微微一笑,“安之日后还是莫要蓄须了。”
孟明远微愣,他是没打算蓄须,感觉好别扭。但,太子这么特别说一句,是什么意思?
古时男子必蓄须是后世错误认知,许多考古资料告诉世人其实历朝历代都有不蓄须人,是否蓄须除与个人喜好有关,也与当时社会风气与地方习俗相关。
太子看他不解,笑道:“安之这般美仪容,若是被那劳什子胡子掩了起来岂非是件暴殓天物事?”
孟明远陪着笑了笑,这话倒确实。
“常听人言及安之棋艺不俗,不如今日陪孤对上一局?”
“臣遵旨。”
“安之不必过于拘束,孤又非洪水猛兽。”
丫,你做为下一任国君,洪水猛兽跟您比全部都得靠边站好不好,岂不闻天子一怒,尸横遍野。
侍从寻了棋具过来,院中凉亭石桌摆好,然后请两人入座。
跟上位者对奕,这其实是件苦差事。
孟明远心中忐忑,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输棋呢?只盼着太子殿下棋艺非凡不用他消耗大量脑细胞。
希望愈美好,现实就愈残酷。
太子殿下棋艺——诚恳地说,要输棋真是太考验人智慧了。
太子一边下棋,一边观察孟明远神情,脸上笑一直未曾消失过,探花郎蹙眉费神思量样子,他看来很能让人心情舒爽。
传言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无所不能探花郎其实也只是一介凡人罢了。只不过,他比一般人多了那些点文采,多了那么点风雅,多了那么点……许多那么点让他变得与众不同,从茫茫众生中脱颖而出。
太子对自己棋艺心知肚明,看着探花郎这般为难,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