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许会被眼前的处境困扰,却没料想到后面还有更艰险的事情等着。近日来,林府先被月灵的事情忧心忡忡,眼下又将面对林意寒出征之事,众人脸上皆无笑意。
林夫人手扶住额头,瞧了眼案几上的圣旨,便再不说话。林意寒只知母亲念他是家中独子,自然心中担忧。却不知林夫人从丽华太后那里得知南文宇爱慕月明之后,更觉此去惊险。
林意寒走近母亲身边,俯身蹲下来,说道:“母亲倒不必如此担忧,往年多次出征也都平安归来,大丈夫需以国事为重,儿子不能在身边尽孝,还望母亲珍重。”说完对着林夫人连叩了三个头。
又转向月明,见她一脸愁容,柳叶眉紧蹙,便摸了摸她的头,说:“也不是大事,不必担忧,只与母亲一道等我归来便可。”
虽说林意寒自知此去艰险,却也不忍众人担忧,脸上依然是素日里那副温和的模样。
月灵经过几日调理也能下床走动,秋水便扶着她往前厅中来。见众人愁容满面,便知那日她在静庭中所听到了的事是应验了。
静庭原就是冷宫,素日里极少有人来,倒成了某些胆大太监宫女们拉家常的地方。一日,月灵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两个小太监在她的窗台边窃窃私语,月灵也无事可干,便躺在床上静静听着。
其中一个声音低沉些的小太监说:“今日见师傅从正华宫中出来,一脸愁容,我便知他是遇到了事儿,也不敢怠慢便一直跟在他身后。只听到师傅喃喃说着什么如何是好,林府,出征之类的,虽听不周全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怕是陛下命林府大人出征。”
另外一个声音稍高一点的太监停了停,叹口气说:“听我师傅张公公说,当年先帝在位时,这林府可是咱凉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可如今,家道中落,唯一的儿子还要时时出征,说句不吉利的话,哪日战死,顶多也只是多个封号,还能落下什么?苦了林家老夫人,一生虽不缺繁华却日日提心吊胆,当年担忧林老先生,如今儿子又是个武官,世事难料啊!”
月灵闭着眼睛听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人世间本就如此,世态炎凉,事不关己就是一道饭后谈资,月灵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孩子出征塞外,做母亲的心怕是在滴血。
眼前天渐渐黑下来,她想着与易水寒在若水的日子,不觉哭出声来。门外一位送饭的老宫女喊她用膳,之后便被月白救回了林府。
月灵如今法术已无,怕是有心无力,只得转头看了眼月白,月白知她的意思,便走到林夫人身边,“若夫人不放心意寒兄出征,晚辈倒愿随军,协助意寒兄击退异族。”
林意寒听闻,忙说道:“你我为兄弟,我何能陷你于不义?”
林夫人知月白武功高强,但上战场也是处处凶险,低下头沉思片刻说:“寒儿说得对,大丈夫应国事为重,若为此连累了朋友,怕也不是君子所为。”
月明见两人争执不下,忙说:“你们也别争了,姐夫如今也下落不明,再者林府上下还需一人照顾,哥哥留下来才好。”
说完又转向意寒,盯着他的双眼接着说:“意寒一人奔赴战场我也着实担忧,与其日日在府中望眼欲穿,我倒愿意与他一同去边境杀敌。”
林意寒和月白几乎一口同声反对。
站在旁边的思雅看了眼月明,也说道:“既如此,那便让月明乔装成战士,时时跟随林大人,也未为不妥,鲲鹏跟着他们前去,自然是再无问题,易水寒之事便交与我和月白吧。”
月明紧紧握了握意寒的手掌,他知此时再劝她也无济于事,他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他所想她便知,她所思他定有感,若非要历经险境,他定要护她周全。
夜色渐浓,月明与林意寒道别回房,房中思雅却还未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