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只剩下一弯月牙,天渐渐亮起来,北极星也隐去,月白送林夫人回房,“劳烦夫人想帮,还连累夫人熬了大半夜。”
林夫人对月白摆了摆手,“虽月明还未过门,我却已将你们当成自家人看待,这些事原本就该想帮,哪里有连累之意?”
月白听林夫人如此说,心中更有感激之情。眼瞧着林夫人回房才肯离去。
月白夜里回房就着烛光细细研究,却实在不知其意,一宿无眠,天边的云朵间渐渐露出丝丝阳光,又是新的一天。
想多了便准备出门走走,却见月明与秋水在池塘边玩耍,两人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上煞有介事的拿着杆鱼竿,有模有样的钓起鱼来。月白便在池边的凉亭内歇息,许是昨日思虑太多,经太阳一晒,竟用手撑着脑袋打起盹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月白只觉得脸上痒痒的,顺势就用手去抓,又听见耳边咯咯的笑声,再忍不住睁开了眼。原来是月明和秋水见他睡着前来捉弄。
月白对着俩人摇了摇头,正准备走时,却发觉自己手上占着朵黄花,便说道:“小没良心的,就只知道戏弄你哥哥,这样的女式物件也往我脸上贴,看我不收拾你。”说完便伸手去抓她。
月明机灵,一个转身便躲到了秋水身后,见月白恼羞成怒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你可别小瞧了这黄花,我昨日进宫,见露更宫的乐女皆贴着它,那模样太娇媚了,只是你未曾有这番韵味罢了。”
月白用手帕将手上沾染的黄花花瓣细细擦净,却突然一个机灵,抬头盯着月明道:“方才你说什么宫中?”
月明见他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逗他,“露更宫啊,我昨日也是初见……”还未等月明说完,月白已经冲出了凉亭,往林夫人房间跑去。
林夫人正在花园中摆弄今年新进的水仙花,手中一盏银色小壶,正浇着面前的一盘水仙花。又用手帕细细擦了擦新长出来的绿叶上的灰尘。
正忙完吩咐雨蝶沏一壶绿茶小憩时,却望见月白从远处急急赶来,林夫人知他此时来,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便对身边的雨蝶说:“前日里,我从后院经过,见桂花开得甚是繁盛,你且带了秋水等丫头去采些回来,做个桂花甜酿倒不错。”
这桂花甜酿所需桂花多,也是道费事的甜品,没有个半日怕是做不成。打发她们走开,才好与月白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雨蝶领命,径自往凝香来。月白走进,见林夫人已打发走身边侍奉之人,便也不再冷静,说:“夫人,我知诗中奥秘了。原是我们想复杂了,也只是首寻常的藏头诗,若消息不错,月灵与易水寒定在这露更宫中。”
林夫人听他如此说,又将昨夜的诗句细细推敲了一遍,也实在无更好的解释,见月白一路赶来甚是劳累,便亲自斟了杯茶给他,“这露更宫原是宫中乐女所在之地,你如今提起我倒想起了一桩旧事。”
冥王朝先帝在位之时,一日夜里,东边飞来一块红星,直砸入后宫之中。第二日观星使奉命前来后宫查看昨日红星坠落之处。这一看不打紧,倒把观星使吓了一跳,纵观星相一生,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陨石,直将后宫花园砸出一个天坑。
众妃子前来瞧热闹,其中一个才得宠的才人走进天坑,却觉身子震了两震,没过多久便有了身孕,后诞下一位小公主,从小喜音律,只要听到音律便一个劲的笑,可惜后来却意外夭折,先帝原就宠爱这位公主,此时也心痛难忍,便在那天坑之上建了座露更宫,让乐女们在此栖身,以祭奠死去的小公主。
说也奇怪,原本音律功底平平的乐女,只要入住露更宫技艺便变得精湛。时间久了,人们都说是小公主亡魂不散,在这宫中停留,才得以至此。
月白听了这番话,又想起两个月前,正是他回南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