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鲲鹏制造的那场狂风让南文宇一行回不了宫。天上星星却极其的多,黄昏时,鲲鹏返回,看月白和秋水两人失魂落魄,便知南文宇定不是个普通的帝王,他拥有手段,制造易水寒在谷雨台的假象,利用易家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蛇蝎之心却又能保他皇位安稳。月白和鲲鹏都明白,以后怕是有个强劲的敌人要对抗了。
惠安寺内,夏公公命两个太监将一方案几抬了上来,上面的奏折垒得颇高,虽人不在宫中却未曾改他喜夜间批阅奏折的习惯。夏公公将一碗银耳莲子羹轻放到案几旁边,便带着众太监退出了南文宇的房间。
门外是取代林意寒的新任总督魏源,魏源原是林意寒身边副将,虽人出类拔萃,功夫了得,奈何始终被林意寒压了一头。当日追杀鲛人族之事,林总督率军前往南海,南文宇却偏偏特许了魏源不用跟随部队,全军上下皆知林总督这个位置怕是坐不稳了,也渐渐往魏源处倚靠。半月之后,林意寒九死一生回来领了个闲职,魏源才得以出头。
出海前夜,魏源在林府前踱步了一个时辰,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叩了叩林府的大门,府里小厮早认得他,便也不通报直接将他往林府的武馆中带。林府武馆是意寒素日里习武的场所,里面木桩和各种剑都一字陈列开来。明日出征南海,林意寒正自己穿盔甲,转头看魏源站在武馆门口,立马笑着上前,“怎的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呆站在这里做什么。”
魏源正为出征南海之事感到羞愧,却见林意寒无半点责备之心,心中也稍稍放心了,“明日南海之行,魏源不能跟随左右,还望总督事事小心。属下着实不知何故,陛下会让我留守凉州,还有最近闲言碎语,让属下心里过意不去……”
林意寒知他是为即将取代总督之位而烦恼,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圣意如此莫要揣测,只消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我林意寒带的军队,全队齐心,谁当总督又有何妨?”
一番话说得魏源甚是感动,便知素日里跟林总督所差之处不仅仅是武艺,豁达的胸怀才是总督能获得群臣拥戴的重要原因。虽后来魏源取代林意寒当上总督,却一直对意寒心存感激,逢年过节之时,虽碍于陛下不喜林府,也在深夜之时悄悄到林府拜访。
南文宇原以为魏源长期被林意寒压了一头,早已心存不满,如今得以重用自然是会全心效忠,他却忘了,世上之人不是所有都同他一样对权位狼子野心。魏源也深知陛下对林府上下早有铲除之意,便也不将将士之情露于行迹,而对于林府来说,南文宇身边的魏源,却是难得的一道护身符。
夏公公对魏源稍稍欠了个身,“今夜还要劳烦魏总督负责陛下的安危了。”
魏源双手抱拳,向夏公公回礼,“本就是末将职责,哪里担待得起劳烦二字。”夏公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意味深长的一笑,便径自走到房门另一侧,将拂尘甩了甩静候南文宇吩咐。
月亮行至梢头,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夜,丽华太后禅房的门却轻掩开来,一袭白色披风的妇人正与太后说着什么,话毕戴起披风上的帽子,径直往寺门走去。
夏公公眯眼见丽华太后已将房门掩实,便一路小跑着追赶才走没多远的林夫人,林夫人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渐近,便也停住脚步,夏公公忙向林夫人行礼,“多年未见夫人面了,今夜倒是撞了大运,让老奴还能见着夫人。”说完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扯起衣角擦了擦眼泪。
林夫人见是夏公公,忙扶他起身,“如今身子不比年轻时候了,宫内故人也不多,自然进宫少了。”林夫人知夏公公还有话说,便说道:“今日月光虽好,到底我出门少,竟不知如何出寺,还劳烦夏公公带路了。”
夏公公忙跟随其后,“夫人这番话倒折煞老奴了,当年若不是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