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之事倒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今却不知可否还有机会以兄弟相称。”
东诀不知话从何来,便定睛看着青尧,“若论旧时情谊,四荒之内,天宫之上,怕是无人不知当日你我情分,怎的如今这般说?”
青尧也只是看到东诀与月明一同说笑,也没有实证拿出,如今又见东诀并未领会他的言外之意,便想着许是自己多心,倒有些过意不去,儿女后辈在此叨扰了许久,如今未有谢意,却反而对东诀冷淡异常,便轻轻咳嗽了两声,调整了下呼吸,从怀间拿出请帖,递与东诀,“方才是小弟冒失,不曾有它意,小儿和小女在此惊扰许久,也不曾好好谢过,今日出门之时,拙荆千叮万嘱,定要上神去南海做客,以表寸心。”
东诀接过青尧的请帖,搁于案几之上,漪澜外,月明和月白正叽叽喳喳的往里走,见父王坐于大厅之上,忙跪地请安。寒暄过后,东诀命小仙准备午膳,见青尧从南海而来,身上定带有寒气,便嘱咐小仙将姜沏了玉兰琼露做成甜汤,祛一祛青尧身上的寒气。
午膳之时,月明坐于东诀对面,东诀旁边便是青尧。小仙陆续上了各色小菜,因平日东诀与众人吃穿用度并无区别,又加上与月明喝了两次酒,又带她品尝了漪澜的各色小吃,便对她的口味较为了解。月白与鲲鹏又是男子,对吃食方面本就不讲究,于是东诀便命小仙将月明喜爱的菜色放于她面前。
旁边的青尧见东诀对月明与他人不同,又想起,往日与东诀行走四荒,却也未见他对旁的人如此细心,两人关系虽好,青尧却知东诀是个素日里冰冷沉着之人,定不会为谁如此费心。如今见他对月明格外上心,心中便有些迟疑。
玉榭岛虽为仙岛,到底也不大,月灵与易水寒虽已离开,但房间已经腾出来给了思雅,如今青尧造访,是再也没有多余房间。东诀便命小仙,将漪澜南边厢房收拾出来,让青尧暂且住下。月亮从云层中露出半张脸时,东诀轻轻关上房门,径直走出了漪澜。南厢房的青尧见东诀走远,便疾走出门,来到东诀房门口。
正待进入时,却被一道结界生生弹了回来,青尧跟随东诀多年,早知他的习性,紧闭双眼嘴里喃喃念了一串咒语,东诀房门口泛出淡淡的白光,结界被打开。东诀素来习惯独居,漪澜小仙均住于后面的青鸾楼,青尧见四周无人,便趁机溜进房门。
用手捏了个诀,眼前便有点点星光汇集成一盏能移动的小灯,虽体积不大,却足以把房间照亮。青尧环顾四周,墙上挂着一幅神游四荒图,正是当年游历之处。青尧不觉动容,走过去伸手抚了抚画卷,却不料画卷一歪,背后竟藏着另一幅图,玉榭岛外,南海岸边一个小小的鲛人坐于海岸之上,画卷旁边提着两行字:东风送月明,不负相思情。
青尧身子晃了一晃,再往别处瞧,竟看到东诀床头上拴着个小布老虎,看老虎的针脚,定是月明所做。往日在南海之时,夫人教月明针线活,倒是废了很大功夫,后来勉勉强强也能缝个娃娃布袋之类的物件,月明还在青尧寿辰之时,送了他一个亲手缝制的布袋,他一直戴在身上,所以对小女儿的针线手工最为熟悉。
青尧捏了捏布老虎,便急急忙忙离开东诀房间,一个人在院内踱步。待月亮升至玉兰树梢时,东诀方从外面回来。见青尧在此,便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不来喝一杯?”
石桌之上,几碟小菜依次排开,东诀将酒杯斟满,见青尧半晌不说话,似是有心事,便说道:“千年未见,却不想当日的话唠竟变得寡言少语起来。”
青尧听东诀如此说,渐渐回过神来,与东诀碰了碰酒杯,一饮而下,“怎的当年喜静之人,如今也爱叫人陪着聊天了?我见你孤家寡人,辈分又高,又一个人生活,要不叫月明认你做爹爹,孝敬你可好?”
东诀斜眼瞥了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