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的,这么低声下气,总找不到错处了吧。
“副主监大人?”仍受管营排挤的兰生不知此事,而因为她一听皇帝跑得快,景荻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消息。
看她无知的样子,千卫长心里好受不少,“按道理兰将作也该拜见上官,可您没日没夜在工地上忙,也没法通知,如今既然现在知道了,还请您同我一起备这份礼。”
“千卫长好能说的一张嘴。”大荣当官的,文,武,工,要混得好,就得会说话。
她不爱说,有时却只好随大流,“女营里能干活有力气的女子不少,偏偏没有能歌善舞的。不过,千卫长来得巧,我刚下工地,可以同你一道去管营,关键时候帮你说个好话。”
千卫长听出她敷衍,但她身后那么多瞪眼撩袖子的大老粗,他只能点头哈腰,小心请着她过河。
管营木屋虽陋,里面可有名堂。兰生走进原本为安鹄准备的总监工大屋,看一眼就分辨出新添的家具上优,坐垫铺台均贵,连花瓶都出自名窑。
她对大荣奢侈之风已经习惯,心中却奇怪,这位副主监工打算常驻么?因为安鹄迄今为止就来过一回,大屋自然华而不实,现在却放了家居细物,显出人气。而且,摆放这些的人极有品位,用非常出色的室内设计,改变了屋子本来沉闷无比的华丽,在外行人看不出门道的情形下,令他们仍能感受此屋之美。
同道中人!
在五公主北府,她曾有过这种感觉。
“真是久仰兰造主之名啊。”
一声朗笑打断她的思路,兰生这才将目光集中在正前方主座上的人。约摸四十出头,黑髯明眸,相貌堂堂,穿一身海蓝锦管营正官大袍。
为何说不上来得眼熟?
“南月兰生,还不快给驸马爷行礼,愣什么?”总将作是狐假虎威。他在兰生手里吃亏吃到掉光了牙,本以为安少相能帮他出口恶气,结果那位因为各地bào dòng,忙得昏天黑地,暂时无暇顾及到这女人了。
兰生脱口而出,“您是五公主的驸马?”
总将作看她毫无规矩,心中暗喜,正要再呼喝,却让驸马爷抢了先。
“公主时常提起,南月兰生蕙质兰心,聪明且稳重,也有横冲直撞,令人措手不及的莽勇。看来,果真如是。我确为五公主的驸马,庭筠之父。筠儿亦十分尊重你,至今还坚持不改称呼,只道六表嫂如何如何。”
总将作苦脸就快变成哭脸了,心道这位驸马爷攀亲说故的,岂不是给兰生添翼?
兰生却并无得色,“民女不敢当,如今已非皇族,且这身将作的统服也是皇上破格赐予,只望能贡献一己之力,不负皇上所托。”
驸马笑意更深,更加赞赏,“如此谦逊,如此尽业,毫无功利之心,好啊。我也不好意思当这是临时的闲差了,等我安顿好住处,明日一早还请兰造主领我上工地。”
兰生瞧瞧噤若寒蝉的千卫长,坏心眼不肯走,开口告状,“为了欢迎驸马爷您新上任,各位大人派军卫到女营点了十来个模样好的姑娘家,来给您表演歌舞。”
总将作和一干管营的官们脸发绿。
“可是来造新都的人,不论男女,手脚虽然麻利,却都不是唱歌跳舞的料。怕您见笑,我就不让她们来驸马爷跟前闹丑了。要是各位大人坚持要以什么形式来欢迎驸马上任,我提议拔河。”五公主和驸马是皇族中少见的相爱夫妻,虽然兰生只同五公主和小郡王来往,有关驸马的事也听得不少。
与五公主一样,驸马爷喜欢与有才学有志气的人往来,接济贫穷的学子和才士,虽不能上朝理政,但皇族的身份令他可以直荐人才。
“荒唐!那种大老粗的小把戏怎能在驸马面前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