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尚未娶正妻的安鹄,说媒之人络绎不绝。在众皇子,东平西平世子,小郡王,小侯爷这些头等高富帅多数死会后,这位靠自己本事平步青云的年轻相爷,已成为各大家族眼中的最佳女婿人选。当然,对小姐们而言,长得还俊这一点至关重要。不过,安鹄以公务繁重,暂无心娶妻生子,一律推拒了。
知情者大概都会以为,那个妻位是给兰生的,但兰生却清楚安鹄扭曲的心理。
安鹄所作所为,皆从践踏她的自尊心出发,包括这回征她服劳役,是想彻底击溃她的骄傲,抱着要她匍匐到他脚边乞饶的迫切心态。
男人会将这样一个没有了廉耻,没有了尊严,似奴隶一样的女人,扶起来当妻?
只怕到时,安鹄自己都觉得不值。
就像一个得不到某样玩具的孩子,撒泼耍赖哭闹半天,终于得到后,只玩两下就扔到一边了。
兰生觉得,安少相府中空着的妻位是给她看的,如同安鹄给他自己立了块深情专一又君子的牌坊,无时无刻向她诱引,直到她上钩,以为他才是真爱,会不计前嫌,包容她的过错,最终投入他的怀抱,然后,他终极的报复,娶一个名门贵女为妻,冷眼旁观她如何被他的妻欺辱,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与其说爱,不如说恨,像dúyào一般浸进安鹄的每根神经。
可怜人!
“我虽知你与萍妹相处不洽,但以为你至少会看在恩师面上救她一回,想不到你对自己的妹妹这么无情。”安鹄看兰生的目光中,没有关切,更没有爱意。
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已处于精神病的状态?还在众人面前,扮什么苦苦竹马,执着不舍的有情郎?
兰生冷然,“安少相少说几句,我最近害喜厉害,刚在太皇太后老人家那儿吃过饭,别让我吐了。”
“南月兰生!”安鹄恼羞成怒,但还算知道遮掩丑态,沉脸将婀姬遣开,“兰生,以你如今的身份,实在不该如此不客气,尤其还在宫里。任何一个主子娘娘,甚至连权势大一些的宫人,都能治你的罪。”
“有没有这么容易,要试过才知,对吗?”兰生凤眸刁薄,神情冷诮,“再说,我也没有不客气,只是实话实说。若是为了南月萍的事,我已表态。敢问安少相,我能走了么?”
“兰王妃亲和,兰王妃善良,兰王妃为百姓谋福利。”安鹄像在背台词,然后笑,“要是百姓们知道兰王妃看着妹妹死,却不伸援手,不知还能歌颂兰王妃吗?”
“南月萍咎由自取,我们一家人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老爹还因为她和她娘的肆意妄为吐了血,最后卖了老脸求太皇太后给她一个体面,但气郁结心,很快就病故了。可以说,是让不孝女给气死的。”无论婀姬,还是安鹄,专门有一种恶心人,能让哑pào轰天。
兰生再让,她就是圣母娘娘,十分尖刻道,“倒是你这个牵线搭桥的皓哥哥,做事半吊子,只管喂,不管拉屎,不但手刃她娘,还任她在后宫之中生霉。现在,利用完了,觉得太臭,不愿意留养,想来臭我们一家子。安少相这一手,骗得了别人,以为你可怜师妹,却分明就是恩将仇报。我就奇怪了,就算我小时候不懂事,可能让你觉得我欺骗你感情什么的,但我爹好像对你真心不错,你的第一份官职还是他帮了忙,你良心让狗吃了吧。”
口舌之快,逞得确实爽利。当然她也知,这样做没有实质的用处。但她是孕fù,决不能有心理压力。
不容安鹄反驳,她又轰,“今日之事,我刚才也猜了一下,安少相听听看,要是不对,你就治我诽谤,横竖我也准备好挨耳刮子了,顾着点儿我的肚子就是。”
安鹄听她说得好不粗鲁,也从未见她这种样貌,不由呆怔。
“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