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业业,端着捧着,自长风造后,你们齐天最积极接工造司的任务,与北联造争工程,也不是这两天才有的事。这会儿捧着仁义良心,欧阳造主怎能让我信服?说要抵制,我如何知不是齐天造想一口独吞,将其它民造行排挤出去?”
欧阳阙憋红了脸,顿失能说会道的口才,“才不是!呃……俩老爷子告诉我了,这回是服劳役,哪有银子挣啊。”
原来是吞云吐雾俩老爷子教的,然后让这位少主背出来的大道理。
“对啊,不但没银子挣,我也得去住役营搬砖头呢。”兰生暗吁气,不必再长篇大论。
欧阳阙让人哄来的,不知兰生也在工造司所征服役名单上,吃惊道,“哪有女子服劳役的?而且,这么不讲道理,你还要设计都城?”
兰生反问,“是啊,这么不讲理,我到底为什么呢?要不你回去问问两位老爷子?”
有人道,“何必舍进而求远?欧阳少主,正是我说服兰造主接了这差事,你问我就是了。”
兰生回头一看,俏皮笑道,“哟,相公这么清闲,今日居然在家?”
欧阳阙心想,正好,可以瞧瞧她又嫁了谁。于是,连忙看过去,却立刻石化。什么再嫁?不是同一个嘛!
某夫淡淡瞥过台上鸡骨,“要不是今日清闲,怎会知道自己的地位竟还不如一根鸡腿?”
起风了,yīn恻恻地,吹着某妻的后脖领,寒毛直竖。
第403章 旧戚(上)
二月二十六,要说特别,那就是春天真到了,碧草吹长如发,彩花织开地衣。帝都仿佛经历了最漫长的冬年,如今因白昼的加长,各大街,东西市,都显出久违的欣欣向荣。
听着这样的喧闹声,这日,兰生奉太皇太后之命,进宫。
“哀家虽然早知他无心俗事,不然不会喜欢在外面游dàng,而且怎么都不肯娶妻,但看他回来开了玲珑水榭,一年到头还有半载安稳,就以为他至少不像年轻时那样想入非非了……”
兰生陪太皇太后坐在禧凤宫的阙栏,看宫女们忙着为她盖轻裘,上暖汤,还居然抬来居安造独创的铜丝炉灯点火生热,不禁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但她没有显露这点小得意,正襟坐着,“太皇太后不要太过伤怀了,身体要紧。”
柏湖舟进了天玄山,兰生知道,太皇太后不知道。不过这个时空中一直存在得道升仙的众多传说,而似乎柏湖舟年轻时曾不顾一切地追求过这种境界,因此,对于他的突然消失,众人的理解跟事实竟然相差不算太远。
太皇太后和大家的认为一致,觉得这个唯一的娘家外甥最终抛下了俗尘一切,去了哪片大山修道行寻仙路。传说虽多,道教甚至为大荣国教,但是否真正信仰到心里,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至少,太皇太后长吁短叹,言辞之间颇有外甥荒谬的指责。
兰生望着这位七旬老人。当初见到的,和蔼中带着贵气,有点老来顽皮的祖母,经过这两回白发送黑发,确确实实老了。而且,老人家得知柏湖舟突然不见的禀报,立刻晕了过去,一躺大半个月。这会儿大病初愈,宫女们个个紧张得很。只不知,特意召见她,有什么事呢?
“虽然没有娶妻,但他也是有儿有女当爹的人,事前完全没有征兆,连件衣服都没带,就留了一封离俗的信,让哀家难免怀疑是否有别的可能。听说你那日正巧去了玲珑水榭,还同他说了会儿话,故而请你来问一问。”新帝和新太后跋扈,但不至于动到这位太皇太后身上去,因此她仍有耳目,且得到消息的速度不慢。
兰生没有装作完全无知,但道,“不瞒太皇太后,柏叔叔字里行间大有辞行之意。我当时以为他要出门访友去,毕竟他常常这么做的,加之他喝了不少酒,便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