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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反应才急忙想出来的对策。

    大荣连年天灾,南月涯掌管的无极宫虽然受到钦天监京和的处处限制,但仍尽力祈天祷祝,求风调雨顺,包括邬梅在内,都是耗能耗命在助天下黎民,还向天子直谏赈灾,而无极宫明月殿以前一直是发放赈灾物资的主力。然而,自从明月殿不再,国师病倒之后,皇帝只顾南巡游玩,太子和一干臣下只顾培养势力,阁部是跟风派,要顾及南巡的帝王,又要听从太子,将各地灾情一压再压,连陈米旧物都想不到要发给灾民。除却渣玉山那群人,还是太子放进来捣乱六皇子大婚用的,整个都郡方圆百里早就严禁灾民进入,重兵布足各处防镇,帝都才保留盛世繁荣的景象,权贵们仍能享受歌舞升平的愉悦,看不到令人忧心忡忡的一面。“大国师之死”并非一个名人离世,而是剥夺了贫苦百姓的又一线生机,导致后来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令朝廷慌乱了手脚。

    至于这时,太子他们想得不过就是稳住帝都。毕竟,人进不来,坏消息可以进来,外面形势不好,里面也会动摇。他们之前只想弄掉国师之位,谁知南月涯“病故”,再没有国师了,一时乐忘形,不记得要将表面哀悼作足,连送葬都不以为要露面。结果,突然知道全城老百姓自觉送行,又屁颠屁颠跑来装腔作势。

    在南月氏的陵地,兰生试图忽略太子诸人的虚假嘴脸,随着喊礼跪拜,看棺木葬入,看封门落碑,听一片哭声。

    南月萍经过李氏示范,这回不像灵堂上哭得夸张,嘤嘤垂泪点点拭,感觉还是假。哭得最伤心的,是老夫人,白发送黑发;是钟氏,菟丝草一般的女子;是玉蕊,心最软最慈。邬梅面色白若死人,唇色白若死人,人人都知她急血攻心,无泪的眼眶是哭干的。

    唯有兰生不落泪。

    不落泪不代表不哀,但这里感觉哀痛的人,大概谁也比不过南月涯。他为荣帝奉上忠心和xìng命,最后却落得被驱逐出去的下场。哀莫大于心死,诈死却也是真死,从此世上再无南月涯,实在黯然神伤。

    兰生认为不值得神伤,可她不是白付出数十年的那个人。

    长长的礼,长长的奠,日薄西山,哭声沉到心里去,众人才回返。本来只想安静办好的葬礼,突然多了这些人,也不能让他们就此各回各家,泫瑾枫便同老夫人和邬梅商量。

    兰生听了,尽管这事没人问她,chā嘴道,“依着我的意思,太子那批人直接请走。我们又没让他们来,他们自己来的。”

    邬梅瞥女儿一眼,转头问泫瑾枫的想法。

    “我已请了今早的客人回府,要是跟太子他们说就此散了,只怕日后惹不愉快。一下多这么些客人,府里可能来不及备席,找酒楼送菜应该赶得上。”

    老夫人和邬梅同时道好。

    显然,泫瑾枫是可靠的半子半孙,她是不靠谱的女儿和孙女。

    兰生脱口而出,“万和楼就不错,太子和众位大人是贵客,不能怠慢,外订的好东西让给他们享用,今早来的客人们和我们自家人却没那么好的胃口,家常便饭就好。”

    泫瑾枫眸中一笑即逝,“万和楼前几日就歇业了,据说要开始重建。工造的消息,兰生你不是应该知道得最快?”

    该死!兰生扼腕叹息,算太子有狗屎运。

    回到南月府,突然来了两三百人,即便泫瑾枫已派人送了急讯,仍是忙不过来。然而,连南月莎都帮忙端茶倒水了,身为长女的兰生只添了一轮茶就躲到内宅偷懒。

    所谓的偷懒,并非睡觉,而是信步闲逛。经过小弟南月凌的院子时,突生进去看看的念头。皮球离开一年多,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院中整洁,看得出钟氏对儿子的关切,但她没有进屋,只在光滑的青石台上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熟悉的吱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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