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造主是那二位的大姐姐,请她们邀玫妹一见,她必不会拒绝。到时,我再跟她说明。”
“京大少诓我。先不说帮不帮,兄妹说话还要通过他人,实在有些荒谬。你能打听到家里送二妹选太子妃的消息,难道就不能传消息给你二妹知道?”兰生无法理解。
京暮摸摸鼻子,表情无奈,“兰造主不知京府之中的情形,我两位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说一不二,从玫妹的居所到她身边的服侍人,能做到滴水不漏。二妹选太子妃的消息,我也不是从那里打听到的。往往外面人都知道的事,身居府里却耳目闭塞,这便是京府。兄妹说个知心话,还得请人帮忙制造机会,别说你觉得荒谬,我也觉得荒谬,可是事实如此。”
pào竹声突然又密集了起来,响得轰烈,zhà得惊耳。灯火照映着的夜空,似下了粉雪红雨,其实全是纸碎随风。好半晌,大家都捂着耳朵,没法说话。
等那片bào竹放完,兰生对京暮道,“你家人若执意瞒到底,恐怕天女圣女也请不出她来。再者,你见到你妹妹,告诉她可能会被选上太子妃,你妹妹又能如何?”
“庆幸祖父母尚安康,我父亲算孝顺,只要玫妹坚定心意不嫁,老人家们会为她出面的。”京氏本家离帝都不算远,快马加鞭可十日内往返,所以,“请兰造主尽早送帖。”
兰生没再多想,应了声好,毕竟只是举手之劳。
京暮连忙拱手道谢。
这时,泫瑾枫进了茶亭,看清与兰生共桌的男子,目光淡敛,神情颇耐人寻味,随即坐在兰生左手边,和京暮彼此冷眼望着。
但兰生还以为他不曾见过京暮,大方介绍,“这位是钦天监京大人的长子京暮,也是会仙缘的东家。”
泫瑾枫弯起的嘴角带着冷诮,“青管一纸书,写得天下文。京大少才华盖世,我怎会不识?”
京暮的笑亦有深意,语气不遑多让,“过奖,不敢当,比不得尊驾当年风采。这会儿亭中拥挤,尊驾又穿常服,肯定是为了不扰百姓,在下就不行大礼了。”
兰生这才感觉两人争锋相对,左看右看,起一调皮的念头,“你俩小时候要好?”
泫瑾枫喝着茶,更像咬杯子,冷笑延伸至眼角,“还是让京大少来说。”
京暮哼出一声,似切气,“兰造主太看得起我了,你夫君何许人,我高攀不起。哪怕只是远远看到他贵重的身影,也会立即诚惶诚恐。”
“放屁。”茶,咕噜,冒泡。
兰生眼珠子惊瞪,六皇子还会骂脏话!
“尊驾先放屁,在下才放得屁。”京暮骂回去,“兰造主问我俩要不要好,你直说就是,推给我却有什么意思。”
泫瑾枫被骂之后半点不恼,只是脸上挂着讥诮,“若是我说出来,你肯定反对,所以才让你说。你个榆木脑袋瓜,白读那么多书,尽写无用傻子文。”
“屁!有种你说!”火气炖了七八年,准备老死不相往来,因为兰生,京暮倒已有觉悟,迟早和泫瑾枫再对面。
泫瑾枫咬杯挤字,墨线绘细了眼,“兰生,此人跟我小时候确实要好。”
“放屁。”京暮脱口而出,然后一怔,以为这人不会承认。
“瞧。”泫瑾枫耸肩,放下杯子,对兰生道,“京大少是我儿时伴读,年少无知的天真时候,我对他比三哥五哥都好,就当了亲兄弟一般,结果——”
“结果,尊卑有别,任我读书再比你好,先生也不敢夸出来。这还罢了,拿了我的文充作你的,为你博满堂彩,我却挨我爹一顿棍子,训我调皮没出息。亲兄弟?尊驾可别折我的寿,实不敢当。”京暮因此离开帝都,离开家里,到外地求学,就算回来了,也避开所有某人露面的场合。
“我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