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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筠笑了,“听人说你嚣张之极,仗着长风造欺行霸市,本来我还不太信,想天子脚下竟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这会儿亲眼瞧真了,不得了。我告诉你,我不怕都府大人,怕我娘。知道我娘是谁么?”

    “是谁?”常沫鼻子喷气。看瘦条的小子要说什么大话。

    “我娘是荣阳公主,我爹姓庭。”庭筠看着常沫变脸,“我还有几个舅舅,你可能听说过。”

    常沫膝盖一软,跪伏在庭筠面前,“平……平郡王……参见平郡王。”皇族啊。

    “沫爷免礼。”庭筠让人把他架起来,一同在亭里坐,“我这会儿担着差,就是个小小都尉,不用行大礼。沫爷。不好意思啊。密告这种事我们也明白十有*不真。不过此次对方提供了证物,所以大司将让我来例行公事。你就当我来喝茶,会会大名鼎鼎的长风造。”

    这些日子从军,跟泫冉他们整天厮混。也学油了。

    常沫白着脸,扯僵笑,“平郡王找小的喝茶,那肯定要好好招待,只是不知对方有什么证物。”心里开始觉得大不妙。

    庭筠一招手,身旁副官在石桌上放了一枚木钉。钉子滚着滚着,副官拿刀鞘往上一拍。一根白骨赫然出现。

    常沫吓得魂出窍。怎么可能被人发现?谁?是谁呢?

    庭筠将常沫的震惊看在眼里,但笑,“来人。到沫爷佛堂里把木钉一根根给我拔出来,还有梁桩里脊木里佛像里金手里,都得敲敲打打,别漏了里头的东西。”

    常沫说不出一个字。

    “沫爷放心,屋子拆坏了。都军司赔你银子。”庭筠说完,就听前头花厅里便发出乒乒乓乓拆木的声音。

    很快,园里多了一堆白骨。残雪未融,映得森寒yīn冷。小骨藏于钉,大骨藏于木,头骨在梁里排排滚。

    常沫的脸,却比白骨还森冷。都府大人没来,也许得了消息,不敢来了。不过,他还没输呢。

    庭筠不知常沫心中所想,“沫爷,看来这回告密不是空穴来风,你确实杀了不少人。如此一来,我得请你去都军司大牢住了。”

    “这算什么证据?”常沫笑声嗤嗤,“平郡王,误会大了。”

    庭筠怔住,不由想起兰生的反对来,暗道糟糕。

    “这是古传的祭屋法,将人骨封在屋里压邪气。我当初搬进来时,府里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请了一位术师。他将脏物压在此屋地下,让我找来人骨封屋,且每过十五日就要添。这些人骨是从义庄买来,无人认领的,不少也相当年月了,您只管找仵作来验,也可找义庄的人来问。小的绝无半句虚言。”一堆白骨又如何?能说是那些女人的吗?“至于金手刻了我那些妾的姓氏,毕竟夫妻一场,上不了家谱,好歹提醒我记着。这么做,犯了哪条王法啊?难道那些妾短寿夭命,也是我不对?”

    一问接一问,庭筠答不上来,心里懊恼没听兰生的。

    “怎么会是你不对呢?是你的妾们没有享福的命罢了。”一声朗然,如金阳破乌云。

    庭筠站起,对来者喊声冉表兄。

    泫冉到。

    常沫当然认得东平王冉世子,也起身迎,但不慌不忙,“冉殿下。”

    “沫爷流年不利啊,小年夜乐团圆,却闹出这般不愉快的事。”泫冉笑声也清朗。

    “谁说不是呢。看来要请卦师来算算吉凶,是否明年运势不佳。世子爷,在下真是被人诬陷啊。之所以空棺,因那些妾生得都是急病,怕不干净,暗中火化了。瞒着没说只是觉得人都死了,何必还让父母再伤心。骨灰收得好好的,在祠堂里供着,世子爷大可派人查看。 ”他打算过最坏,虽没料到骨屋让人看穿,也备有后招。

    “也许沫爷府里的脏东西并没有清理干净?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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