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眯就似挑衅轻蔑,绝非驯良。
女子不丑,但也不是天仙下凡。撇开刁俏的丹凤眼不论,其他四官长得齐整;把丹凤眼放进来论,相貌就有些刻薄,不能以好看不好看判断,却肯定难以讨人亲近。
“瞧瞧,没长骨头一样坐都坐不直。还有嘴巴上挂得什么东西?如果跟市井那些没皮没品的赖子扎堆,别人还以为从小长在一起的呢。”有花不看还好,看了不禁柳眉倒竖,“她大病一场,脑子弄坏了吧?”
“不就是鼻子和嘴之间夹了支炭笔么?”男与女自古思维两式。
有花打不过无果,只好干瞪他,“你觉得像话,别人却要笑掉大牙了,她可是千金小姐,大庭广众噘支笔,那叫猴子耍把戏。”
她正说着,突见有两个路人驻足看过来,连忙叉腰且怒目相向,“看什么看?我们包了茶亭,再看抠你们全家人眼珠子!”
看的,不看的,听到这话的人们都落荒而逃,以茶亭为中心的五丈半径陷入诡异得“荒凉”,对面卖菜的农夫低头大气难喘,却不敢抱怨生意一落千丈。这个小镇已经习惯对恶势力低头。
无果皱起一对剑眉,但只是表情不赞同而已,反对的话一字也无。
有花引起的动静不小,茶亭里的女子慢慢转过头来,那撑脸歪坐夹笔的基本姿势都原样维持着,唯有凤眼闪逝一道冷光。侧面刻薄,正面双倍刻薄。噘嘴本该有可爱的小女儿态,她噘嘴更显得凤目冷。
有花让女子看得心虚,却逼自己抬高着头,“快晌午了,回吧,别让夫人担心。”
女子突然一笑,笔恰巧掉入右手掌心,刻薄的气质发生天翻地覆变化,那么嫣然俏丽。因为她的唇角有一边浅浅的笑涡,眯起的丹凤眼正好掩去了然的眸光,让她看起来无害。
尽管如此,有花却禁不住握拳,退后一步。
“有花,来。”女子仿佛看不出对方的戒备,语气温良,招手就像叫小狗。
有花不去反退,“你有话就说,我听得见。”
炭笔在女子手中转得溜圆,桌上的纸被她慢慢抓成团,精准投进煮茶的小炉里,惹起一簇旺火,“我没话要说,看你站太阳底下久了,请你喝冰镇酸梅汤解渴。”
嘴巴里口水横流,有花咽了咽,却不想轻易“摇尾巴”,“切,这是茶亭,哪来酸梅汤,还冰镇的?小老儿有银子买冰就不会卖大碗茶了。”
女子挑眉,这丫头聪明。不过,她更聪明。
“出门时,我让无果先送了桶冰来,酸梅汤是茶博士一早煮好的,现在应该冰得刚好。”她这边说完,旁边笑呵呵的小老头就端上三碗红滟滟的酸梅汁,“你不喝,我就让无果喝两碗,大热的天守着麻烦小姐不容——”
“要这么说的话,三碗都该归我。”有花快步跑到桌前,眼冒红光,“酸梅汤滋肤护白,只对我才有效用。”
说她黑不用补是吧?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就是这小丫头啃鸡腿跷二郎腿的景象,甚至不知自己的小姐已经断气,进驻了他人的灵魂。三个月来,女子极快适应着这里的一切,包括这具身体的旧主差遣不动的丫头小子。还好她来自千年后,还好她那辈子就是孤儿,奉行自己自足的人生格言。
“直接承认自己是吃货就好。”穿越后对自己的外表相当满意,她以前相貌普通似群众演员,现在中等姿色避开红颜薄命,太合心意。蜜色象征健康,是身体好了以后天天往外跑的成果。
“吃伙?”时间的流逝对双方都起到磨合作用,小丫头听到自家小姐时不时蹦出的莫名词汇能一律归咎那场生死于夺的大病。
“就是只知道吃的家伙。”不可能跟她解释起源,女子突然将一个碗推下桌。
本来还在守门的无果惊现于桌下,酸梅汤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