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么远的路,他明早还有个重要的会也不可能花时间送她走……“想吃什么,我去做。”
得得低着头,好半天不说话。小枚站了会儿,也没做声,出去了。
小枚下了ròu丝面端进来时,得得还穿着那件睡裙面朝里蜷在床上,
“吃面了,”
得得也不动,
小枚从没想纵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哄她,面放下来,出去了。却是在堂屋里坐了一晚上,他怕她偷偷跑出去,得得犟起来有这个胆。
第二天,得得从房间里出来,小枚已经不在家,得得首先跑出去看车是不是停在门口,松了口气,车他留着了。进来一看,车钥匙和豆浆油条都放在桌子上,得得一撅嘴,先去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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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得得开车取道稍偏远人稀之路至杭州,探头少,干净。这是她贼,也是她谨慎。其实一提到“灵隐寺”,得得心惊胆战!不过,这等扛着杀头秘密,多少年了,得得本能已经学会贼,学会谨慎。
没有执意当晚就走是对的,她知道小枚有会不得送自己,可如若表现太急切,难保小枚不生疑。得得一晚上哪里睡着?给qiāngqiāng发了一路的短信,qiāngqiāng表扬了她的“沉着”,再次嘱咐要走“干净路”。
这就是只要去灵隐寺不坐飞机不乘火车的原因,飞机火车人气混杂,qiāngqiāng说不干净,开车走地偏人稀的地方,你尽量少沾人气“干干净净”去见他,对他好。
他是谁?
越接近灵隐寺得得越觉得自己提着脑袋在过宋江的日子,时而英雄豪迈,时而胆小如鼠……啊呸,听她鬼扯,她就是神经兮兮!因为这个“他”,得得怕见又想见……
抵达灵隐寺已是傍晚,得得肚子饿就在寺外小超市买了面包、水,顾不得吃,拎着塑料袋走向南门,已给qiāngqiāng打过电话,他在那里接她。
“qiāngqiāng,”得得迎上去。十六岁少年穿着连帽运动服,帽子还戴着,两手揣在衣兜儿里,架着副眼镜儿,站那儿等她。
见她手上拎着的袋子,“什么东西,”
得得有点羞涩,“我还没吃,”
“吃了再进去,”
得得拿出面包就站那儿拆袋子吃,还递他跟前,“你吃点,”qiāngqiāng往后一避,“我不吃甜的,”“不甜,荞麦的,”qiāngqiāng咬了口,姐弟俩站那儿解决完面包和水,得得拍拍手抹抹嘴跟着qiāngqiāng进去了。
“是不是有麻烦?”路上,得得小声问,
“嗯,要换地方。”
“啊?”得得一下停住脚,这可是真麻烦!
qiāngqiāng回头看她,微蹙眉,“快走,马上要关寺门了,觉明跟这一路打过招呼叫咱们进来,被太多人看见还是不好。”
“嗯嗯嗯,”得得又赶紧儿地拔腿就走,还是着急地问,“去哪儿呢?”
qiāngqiāng两手一直揣在荷包里,沉静着脸,“今晚我们就得走,去雍和宫。”
得得晓得这不是多说话的地方,一肚子疑问只能等稍后再详细了解,这会儿,先去见人。
七拐八拐,离正殿那边远着呢,几乎到了和尚们起居之所的最末端,
一间禅房,推门而入,
“得得来了,”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稍一行礼,
得得夸张,双手合十成九十度大大弯了个腰,“觉明师傅,”尊敬的不得了。
然后,
得得的眼,看向了那头床铺上盘腿坐着的一个人……得得的心,瞬间有些痴妄、娇zhe,
他剃着光头,穿着普通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