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走得慢,那她就拉开一段距离,远远的走在后面。
傅寒声在生气吗?萧潇不确定。
她想她是没有错的,他这人什么东西没吃过,会介意中秋节那一小块月饼?况且,他当时跟她提留月饼这件事,更像是开玩笑,谁会当真?
也许,讲这话的人当真了。
这一路,葡萄架绿荫如盖,路旁野花点缀,或红,或黄,或紫,或白,像是被画家上了颜料,这样一幅风景画是极其好看的。
景致有了,再说说这人吧!
男主人有了,女主人也有了,后面还有两位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四个人在清晨幽静的青石路上行走,谁也不说话,晨曦阳光将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连带沿途葡萄园也是如梦似幻。
如果此刻还有第五人在场,那个人大概会觉得:这样一幕景,是很适合出现在言情小说里的。
言情小说情节,也要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也要添加七情六yù,喜怒哀乐,还有那不可或缺的柴米油盐。
此刻,是尘世。
空气清新,傅寒声这次回来,时间上仓促了些,下了飞机,第一站目的地就是这傅宅。
这里是他的家,他的出生地,他曾经无比憎恨这里,但漂泊国外后,却又一直怀念这里,牵挂母亲在这里是否安好?
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人,她就在他身后,这才是家,只有房子是不够的,他要有长辈,要有一个太太,将来还要有孩子……
他这么想着,却没有停下脚步等一等他妻子的打算。她那颗心是不起波澜的深海,偶尔无措尴尬,偶尔过意不去,偶尔七上八下,在他看来,这是改变。
抬眼望去,傅家近了。
……
傅家老宅是古雅静穆的,它古色古香,偏又庄严幽静,房子没变,变得是人。
萧潇走近,就看到一位年轻的民~国男子热情的抱着傅寒声,既是兴奋,又是激动,民~国书生气质皆无,果真不敢对他抱以期待。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
说这话的人是宁波,他今日装束有点怪,身穿民~国长袍,倒是俊逸潇洒,但他咧嘴大笑,再配上跳***一样的xìng格,注定要跟超凡脱俗无缘了。
宁波是热情,傅寒声是嫌弃,推开紧抱住他的宁波,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身装束少了一样很重要的道具?”
“什么道具?”
傅寒声道:“找两本书夹在腋下,否则配不上你这独一无二的气质。”
这话听来无害,但讽刺人意味太浓了,ABC嗤笑一声,自我感觉还是很良好的:“你一个商人懂什么,这件袍子,是我朋友前几天去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淘来的,你摸摸,上等的丝绸,昨天中秋节,见我喜欢,这才忍痛割爱,勉强送给了我。”
也就宁波敢在傅寒声面前猖狂了,换成别人,谁敢在傅寒声面前嗤笑他一个商人懂什么?
其实,傅寒声还是比较懂的,他听了宁波的话,“哦”了一声,音量拉长,似是恍然大悟,又多看了两眼宁波长袍:“既然是收藏品,那你可有问过你那位朋友,这件袍子生前被谁穿过,若是名人,你穿这袍子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这话狠啊!宁波脸色当时就变了,前一秒还在嘚瑟,后一秒就跟吃了苍蝇一般,瞪着傅寒声,跟看仇人一样。
始作俑者闭上眼,又摇摇头,似是怕宁波这身长袍闪瞎了他的眼,最后嘴角噙着笑,负手上了台阶,走了几步,傅寒声转过头。
庭院里,台阶下,萧潇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宁波,眉眼笑意清浅,兴是阳光好,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亮眼光泽,那是他鲜少看过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