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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不能胡乱憎恶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但常蕙心对待苏家人,就是禁不住的恶心、讨厌。难保当年那杯dú水,没有苏家人参与?

    常蕙心听到圣旨的那一刻,连带着容桐,她也恨了一恨。继而又猜测:谢景怎么会指婚呢?是谢景自以为是地乱点鸳鸯?还是容桐自己求的?毕竟他找到一座岳父大靠山,将来官场上的路,要捷径许多……

    莫怪她以龌蹉恶意度人,是这世上本就龌蹉!

    常蕙心想:倘若容桐是无辜被指婚,她便仍守护着他。倘若是容桐自己去求娶的,那她与他便是朋友情尽,以后须远远离了容桐,才不会被恶心到。

    常蕙心正要向容桐问个究竟,忽听见容桐颤着声音央求道:“慧娘,你能不能扶我一扶?我腿麻了。”其实不是腿麻,只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常蕙心倾身搭手,将容桐搀扶着站起来,旋即问道:“琴父,皇帝指婚这事,你事先知情吗?”

    容桐无力地摇头:“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容桐说完,才想起来,苏宰相曾向他提过联姻的事,当时他拒绝了。这么一想……他事先知情啊!

    容桐猛抬起头,眸中仓促愧色,尽映入常蕙心眼中。

    常蕙心暗自冷笑了几声,丝丝咸苦。一直以为他是世外仙境,却原来也是俗世一隅,遍染了凡气。

    常蕙心提高声音道:“不知道也没关系啊,现在不就知道了么?总之,恭喜琴父你……”她抿住双唇,绷紧情绪:“天、子、门、生、宰、相、婿。”

    容桐平视常蕙心,伫立良久。

    缓缓垂下头去:“那你……以后还住在我这吗?”

    “不住的。圣旨已下,想必容公子不久以后便要迎娶娇妻,我再住在这里,对容公子多有不便。”

    容桐老实,找不到词句辩驳。他只能将目光远眺,以期舒缓心情,却瞧见庭中一双梧桐,并立待老,景与情是如此迥异,更添悲伤。

    容桐心头在发颤,就好似小针在一点一点刺过心头一样,他问常蕙心:“慧娘,那你之前说,可以与我同住,都是说谎话吗?”

    “我说过许多谎话。”

    容桐拳头攥得紧紧:“你怎么能说谎呢?”

    常蕙心注视着容桐:“你以为自己是公道正义吗?”

    容桐双肩垂下,身躯绵软无力。

    良久,他道:“我不是。”今日,他置了家业,然后yù向常蕙心表明心迹,然后……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跌宕起伏,就好像他去盗陵,棺中奇遇佳人。他去春闱,科场舞弊挚友丧命……容桐胸中憋闷不已,情不自禁抖动双袖,跺了跺脚!

    容桐略暴躁地问:“慧娘,那你离开我这,以后住哪?”

    “其实京中住得久了,我已生倦意,准备动身东行,边走边看吧。”

    容桐不疑:“这样。那你路上肯定需要花费,我还有些余俸……”

    “不必了。”常蕙心仍保持着背对容桐的姿势,高举右臂阻止他道:“你即将娶亲,定然花费不少,我身上的碎金子还够用。”常蕙心转过身去,背对着容桐道:“琴父,其实我一直待你是朋友的,我对你的情意,不比周峦对你的差。只是今日相聚明日别离,不可阻挡,以后,你自己多多保重,官运亨通。”

    这话听着容桐耳中,却是另一番味道:原来慧娘一直只当我是朋友,友情亲谊,是我自己多心了。

    ~

    整个五月,常蕙心都住在汉王府里。她除了和谢致在一起,便是去找曾微和……许国夫人约好了的,每月初一、初五、十五、二五、去府中修习武艺。五月里的这四天,常蕙心均准时赴约,国夫人府却次次大门紧闭。常蕙心从门卫那里打听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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