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他问她:“慧娘,方才我和韦贤兄周贤弟自报家门年纪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吗?”
“我就站在你身后,自然都听见了。”
“我今年二十四岁,字琴父,璋县附近人。”容桐重复向常蕙心介绍。?
☆、千秋万岁(八)
常蕙心不急于回答,先将容桐的话语在心中体会一番,明白了三四分。常蕙心挑起眼皮瞟了容桐两眼,笑着点评他的名字:“梧桐不同凡木,伐桐木做琴,能奏出金玉之音。容公子此番上京赴考,定能高中,展鸿途之志。”
容桐无声,笑得羞涩。
“人说凤鸟非澧泉不饮,非练食不食,非梧桐不栖。容公子日后功名在身,鹏程万里,自会有美凤争相落于桐木之上。”
容桐脸上的笑容僵住,张开唇。良久,他终于有了勇气发声:“其实,小生不求凤鸟——”
常蕙心却打断容桐,另起话题问道:“容公子既字琴父,可会弹琴?”
“我?不会。”容桐一楞,须臾,竟真回答起常蕙心的问题来,“琴价不菲,还须时时养护,弹琴前还要沐浴焚香,又是一笔资费。我家中的情况你也知晓,哪还有闲钱做这些……”容桐的目光稍微左移,发现常蕙心正盯着他瞧。
常蕙心暗笑容桐老实,她点点头:“嗯。”
容桐袖下的拳头捏捏放放,又问:“慧娘,我冒昧再问一句,你……今年多少芳龄?”
常蕙心两眼缓缓眯起,眼神迷离起来。若按着年岁算,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但最近十年真只是一眨眼,去了一趟冥府再回来,时光就走得这样匆匆。
她心还有身躯,好像都停留在二十四岁的年纪。
“你……是不是小我两岁?”容桐问道。
常蕙心旋即暗中算起来,容桐二十四,比容桐小两岁,那便是二十二岁了!哈哈,他整好将她猜小了一轮!
常蕙心歪着脑袋问容桐:“哦,怎么看出来的?”
“说了你不要生气。”容桐笑道:“早先,你在璋县置办物拾,我见你拣出一只红玛瑙手钏,拿在手上很看了会。我便留了心细看那手钏,见玛瑙中嵌了三颗金珠,分别刻着‘申’、‘酉’、‘丑’三字。酉鸡丑牛与巳蛇三合,申猴与巳蛇六合,我便猜测……你大概是属蛇的吧!”
容桐在不知不觉中扬起头,下巴微微抬起,笑得灿烂。忽然,他又记起了什么,眉头一皱,“对了,你家既然在璋县,我们采买物拾的时候去了璋县,你为何不回家?”
常蕙心眼帘一垂,想出一个理由回答:“既然歹人存心害我,他必定会在我家门口设伏,怎能回家自投罗网?”
容桐先是不语,后来,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频频点头道:“你说得对……”容桐复抬头,深深看了常蕙心一眼,轻声叹道:“你是个无依无靠的人……”
“容公子可不能这么说,我自己依靠自己呀!”常蕙心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拍拍容桐的肩膀:“对了,依着属相说来,容公子你原来是只兔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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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半月,正巧在三月初一抵达梁河的终点——京郊。
众人弃舟登岸,留一江春水在身后,十里杨柳绕身边。
容桐和周峦以前均未来过京城,韦俊则四次进京,因此,韦俊便当起向导,向两位贤弟介绍道:“就在附近,离这不远,有颇为著名的金龙庙。”
随在容桐身后的常蕙心身子一抖。
“金龙庙?”容桐对本地风.情不了解,好奇地问道。
韦俊笑答:“前朝修挖梁河,引源灌水之初,有不少匠工见着金龙出水,上报上去,朝廷以为吉兆,便在梁河附近修建了金龙神庙。”
周峦拨开身侧一支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