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将袖子束起来,亲自把些茶叶放进罐子里,一点一点碾碎,季淑留心看,见里头果然有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渐渐地碾成了绿色的粉末。
此刻,火炉上的水罐冒出热气,是水开了,花醒言便将磨碎的茶叶放进茶罐内,倒入滚水,刹那间袅袅热气散在空气之中,季淑便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气,甜而不腻,果然奇香,不由地精神一振,道:“这茶得来真是不易,花儿也难得,不知道味道怎样。”
花醒言道:“你尝尝看就知道。”把茶汤倒入杯中,合了盖子,又用滚水浇了一遍,等面上的水干了,才取了一杯给季淑,道:“留神,烫。”
季淑答应了声,低头看去,却见跟自己以前喝过的茶全都不一样,这真真是“茶汤”而非“茶水”,茶色碧绿,色泽匀厚,轻轻嗅了嗅,茶香同花香jiāo相缠绵,难分彼此。
这盛茶汤的杯子也并非是瓷杯,而是陶土所制成的古朴杯子,没有瓷杯的轻薄,很是厚实,手感极好,同茶汤色泽,香味,配合的天衣无缝。
季淑微微一笑,试着喝了口,果然舌尖尝到一股苦涩味道,待喝了口下去之后,才又觉得渐渐地回转甜来,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花醒言费了一番功夫,却只得一人一杯茶,就又把水重新煮了。
季淑缓缓地喝着,一时忘了说话,不一会儿一杯茶便喝完了,回味了会儿,才得闲说一句:“果然好茶。”
花醒言道:“你若喜爱,我这里剩下的,给你包了带回上官府。”
季淑摇头,道:“我不要。”
花醒言问道:“为何,你不是喜欢的么?”
季淑笑着看了花醒言一眼,说道:“我是喜欢喝,不过不喜欢带走。”
花醒言微微一怔,便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也不再说,只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两人喝过了茶,季淑便说道:“爹爹,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花醒言说道:“何事?”季淑问道:“爹爹,皇上对我们花家很好的么?”
花醒言神色微变,却只是一刹那的事,便道:“这个……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季淑说道:“我就是有些好奇。”
花醒言道:“我同皇上从极小的时候就在一块儿,一直到如今,关系自是比其他之人要好些,皇上又是个明君,知道哪些人该重用亲近。”
季淑笑道:“爹爹是能臣,皇上自然会另眼相待了。对不对?”
花醒言也一笑,道:“怎么,忽然如此夸奖,莫非是有事要相求爹爹?”
季淑摇头,说道:“没……只是……我回家之前,发生了一件事。”
花醒言问道:“何事?”
季淑说道:“是朝阳公主,她前去上官府中找我,说是有个人出了事,她要我去求皇上开恩。”
花醒言双眉一蹙,道:“是祈凤卿?”
季淑点点头,道:“爹爹也知道了?”
花醒言说道:“嗯……皇上听闻公主藏匿了个年轻男子在宫中,大怒之下,就要将他杖毙的。”
季淑一呆,心中暗惊,却问道:“那、那为何又打入天牢?”
花醒言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看着季淑,说道:“淑儿,你怕他会死?”
季淑心头涌动,呐呐道:“爹爹,我……只是得闲问问。”
花醒言道:“淑儿,你对祈凤卿仍留旧情?”
季淑摇头,道:“我同他已经形同陌路了,只不过……”便把祈凤卿在宫内听风阁上救了自己之事同花醒言说了一遍,又道,“我并没有答应朝阳去救人,却觉得古怪,为什么她叫我去求皇上,她是公主,尚且求不得皇上开恩,莫非我就成么?”
花醒言垂了眸子,叹道:“原来他肯舍命救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