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汗滴震飞出去。
——他在硬撑。
季淑嘴角一动,皱起了眉。
朝阳却未曾发觉,眼睁睁地看着祈凤卿踢飞了最后一根长qiāng,极为帅气洒脱地亮了个相,朝阳跳起身来,拍掌叫道:“好!”
随着这一声好叫罢,祈凤卿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猛地一晃,他眼疾手快,将手中的长qiāng往地上一戳,接着那股劲挺住身子。
戏班子的人急忙一拥而上,借着行礼的功夫,将祈凤卿半带着下了台。
季淑垂了眸子,心如止水。只尽力无视心中那隐隐地痛楚。
朝阳很是高兴,也没留心祈凤卿最后那一个踉跄,回身来坐定了,兀自赞道:“凤卿的功夫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这一出实在是精彩之极!”又连声道:“怎么还没上来?快叫凤卿上来!”
季淑在一边儿上,一声不吭。
朝阳说罢,就看季淑,笑吟吟说道:“方才你还咒他演不成,如今却是怎样?凤卿演得比平日还好上几分。”
季淑说道:“不错,是公主的面子,他哪里敢偷懒不尽力呢。”
朝阳只以为她服了输,便哈哈笑了几声,又催凤卿上来。
片刻功夫,祈凤卿果然缓步上来,这从底下到阁楼上面,数起来总要有几百阶,他走的极慢,脚下看似极稳的。
季淑看向他面上,卸了妆的脸,比涂了油彩之时更加绝艳三分,只是脸色发白,那素来红润的嘴唇也有些泛白。
朝阳一见祈凤卿来到,便笑着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凤卿,你今日演得真是绝好!本宫看的很是欢喜,过来吃一杯酒。”
祈凤卿道:“公主喜欢就好。”旁边宫女端了盘子过来,朝阳拿了杯酒,握了他手臂,道:“来,将这杯酒喝了,本宫重重有赏。”
季淑冷眼旁观,见祈凤卿唇边是似冷非冷的笑意,却仍慢慢伸手过来,玉指拈了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朝阳笑道:“好!”刚要自己也吃一杯,祈凤卿身子晃了晃,却又站住脚。
朝阳这才觉得不妥,将自己的酒杯放下,说道:“凤卿,你怎么了?”
旁边的宫女过来扶住,朝阳却将人推开,自己扶着祈凤卿,关切看他,却见他脸色惨白,一毫血色都无,却笑道:“公主受惊了,凤卿无事。”说着无事,那身子却一个劲儿的伛偻下去。
季淑在旁边冷笑了声,说道:“自讨苦吃,愚不可及!”说完之后,便站起身,yù往外走。
朝阳叫道:“花季淑,你站住,你方才说什么?”
季淑回头看了一眼祈凤卿,又看朝阳,说道:“我没说什么,只不过,戏唱完了,人自然要走的,不走的话,留下来看人死么?”
朝阳放开祈凤卿,怒道:“你说什么?什么人死!”
季淑说道:“公主你有眼睛,不会看?他是强撑着才演完那一出戏,公主你也说他身上有伤,演戏之事怕就已经是痛不yù生,他没倒在台上,算他命大,此刻还能撑着没倒,就算奇迹,怎么公主连这个也看不出来?难道在公主心中,他就是一个宠物?公主只看他逗人开心的一面么?”
朝阳怔怔地望着季淑,回头看向祈凤卿,道:“凤卿……你方才……”
祈凤卿微微摇头,说道:“一切都是凤卿自愿。”
季淑不怒反笑,朗声道:“是啊,你演的极好,台上台下都毫无挑剔,连我都想赏你了,嗯,你就好好地留下,等公主殿下厚赐你之时,记得再汪汪地多叫几声,公主一高兴,赏个金山银山给你,一辈子也吃用不完的。”
祈凤卿苍白的脸越发如冰雪一般,季淑迈步要下台阶,朝阳咬牙说道:“花季淑!”上前一步将季淑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