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女子扯着他洁白的衣襟,扭着身子撒娇,声音腻得好像能滴出蜜汁来。
“……”男子唇角抽动一下,“你可以再正常一点。”
“……好吧。”女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头上的白玉簪,“话说你的这支白玉簪子带了许多年了。”
“你送的舍不得换。”
“其实……”女子吐下舌头,扭捏一下,声若细蚊,“这支簪子是我在河边捡的。”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头顶上方yīn云密布,赶紧摆手解释,“我见这玉质透彻还不错,挺配你的气质,就随手……不是随手,精心刷洗一番才送给你的。”
“如果我说我想揍人,你不会觉得我没气度吧。”紧抿的薄唇溢出一丝隐忍的声音。
“当然……”女子缩下脖子,在他yīn郁的目光下渐渐软了下来,“不会。”
还以为会被他揍的鼻青脸肿自此无法见人,只听他说了一句,“我怎舍得。”俊脸在眼前迅速放大,唇瓣上忽然贴上两片微凉的薄唇,时间恍若瞬间停止,天地间只剩下他鼻端滚热的呼吸。
漫天飞扬的绯红花瓣,百里绵延的红色桃花林被一把无情的大火渐渐吞噬,烧成片片飞灰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周身疼的剧烈,如被无数的银针利刺在肌肤上划开一道道血ròu翻飞的口子。意识越来越沉,满满只有疼痛。耳边是浑浊浓郁的水声,只能隐约听到水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狐狸!狐狸!狐狸……”
似有一双大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怀里的兆瑾一直被她紧紧抱着,任凭那双大手用了很大的气力亦不能将他们分开。肩胛的剧痛好似被那手指深深陷入,入骨的疼混着浓郁的血腥味,折磨她终于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哗啦”一声水响,身体一飘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似踏水而过,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冰寒的空气冷的她瑟瑟发抖,本能地向着温暖的怀抱瑟缩身体。血水染红了她洁白的长裙,面目全非的伤口早已辨不出她本来的容貌。耳边全是他微微发抖的声音,她何曾听过他这样害怕的口气。
“狐狸,我带你走,带你去天界。”
“你别怕,有我在。”
“有我在……”他颤抖的声音再发不出任何音节。
一朵浑身都疼,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想要开口说话却痛得发不出丝毫声音,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去看看她的小无忧是否安全,可眼睛就好像黏住了般根本睁不开。耳边传来颜女声嘶力竭的呼喊,她在哭。
“兆瑾!兆瑾……”
“兆瑾你出来!兆瑾……”
一朵无暇猜想为何颜女这般疯狂,气结的嘶喊恍若支撑她的某股力量轰然倒塌。大抵是觉得没了兆瑾的庇护,妖界冥界根本已无她的容身之处。
在剧烈疼痛的折磨下,一朵的意识再次模糊,断断续续的梦境中总是会看见漫山遍野花开浪漫,白衣男子轻声拂笛,女子曼歌曼舞,温柔的情话缠绵缱绻,在时光荏苒中感情甚笃愈发密不可分。男子许那女子生生世世的相依相伴,女子亦许了男子世世生生的白发相守。女子经常侍弄男子浓黑的长发,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过,总能留下一抹淡淡的桃花香。
女子总是喜欢问男子,“是不是去了哪个温柔乡,看你沾了满头的花香。”
男子笑了笑,说道。“我经常去瑶池旁的百里蟠桃林,想起那个贪睡的姑娘不慎从树上掉下来,竟让发丝沾了花香亦不自知。”
女子掩嘴一笑模样娇俏,话却说的dú了些,“那姑娘也着实笨了,若早料到砸到一个黏人的,打死也不睡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