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怎么数呀。”一朵很犯难。心里掂量着,不如就给一锭金子了事算了。她还有正事处理,耽搁不得。
这时旁边卖菜的大娘看不下去眼了,嚷道,“别欺负两个姑娘家!你刚才还喊一枚铜钱十根竹针,怎么转屁股就成了一两银子十根。你这不是讹人嘛!”
杜明乐被那大娘说得一阵面红耳赤,但还是争辩道,“姑娘,你毁了我两次生意,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那也不能被你敲竹杠呀!”一朵盯着杜明乐,一副看jiān商的厌恶表情。
杜明乐一把丢了手里拾起来的竹针,借着自身身高,俯视矮他一头的一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捡了个大便宜!要没有我,你能得了那个便宜?”
“什……什么便宜!”一朵后退一步,有那么点点心虚。
“你卖了缔俊公子的画,现在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画被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换走了。”杜明乐气怒地嚷着,似很不忿这样的好事怎么没落在他身上。
“画是我的,我买卖自由,与你无关!”一朵傲气地扬起小脸,誓不低头。
“你!”杜明乐显然还不够泼皮无赖的本质,指着一朵哼了又哼。粗略地收拾起地上的竹针,不知被扎了多少个针眼,血滴了一地,之后抱着袋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一朵望着地上的血滴,心里有了那么点点惭愧。那些竹针,他都卖到一个铜板十根了,总共也不值几个钱,干嘛如此遭尽自己的手,就不疼么?
这时候对面卖水果的大爷看着杜明乐一瘸一拐的背影,叹口气道,“这孩子顶可怜,家徒四壁,又有个多病的老母亲。为了给母亲治病就医,连学业都放弃了。他可是三年前最有望中状元的学子之一啊!如今竟沦落到以贩卖为生。啧啧啧,可怜呐。”
“做了状元,便是朝廷命官,他就有钱为母亲治病了,为何要放弃?”一朵不解杜明乐为何选择了一条艰辛寒苦的路。
“姑娘,你的想法太单纯了,状元可不是那么好考的!不是仅有学识就够了,还得有银两!”卖水果的大爷甩着浮尘驱赶落在水果上的蚊虫,念叨道,“报考用钱,考试用钱,得了状元有人报喜得给赏钱,答谢官府考官得用钱,就连入宫朝拜得用钱找人指点一二,以免不懂礼数规矩还未为官就得罪了哪个贵人。没个一二百两,状元就是考上了,也不一定能做官呐。”
一朵很惊讶,这位卖水果的大爷居然这么懂行情。
这时,与大爷对面买菜的大娘,一边摘菜一边笑着调侃大爷,“他以前就是因为没钱考状元而落第的大学子。呵呵……没做官这一辈子不也就这样过了。”
大爷笑而不接话了,开始高声吆喝卖水果。
一朵心中叹息。这就是凡尘,人们所卖力追逐的短短数十载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到头来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望着杜明乐消失的方向,心中的愧疚更盛了。便寻着杜明乐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朵姐姐,等等我。”花玉环鲜少这般快步行走,不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她明明看一朵只是在慢慢的走,怎么速度这么快。
走了许久,也没寻到杜明乐的身影。一朵便用力嗅了嗅,按照杜明乐身上的气息,先是寻到一个yào铺,之后又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那房子很破,竟比缔俊公子的家还要寒酸贫苦。墙体倾斜,屋顶破漏,窗子也掉了一半。
这里就是杜明乐的家?
推开破败的小木门,院子的角落堆着一些竹料和碎屑,看来那些竹针都是在那里制作完成。正要进门,屋内传出喘息困难的咳嗽声和杜明乐的声音。
“娘……儿子这就去熬yào,儿子刚买回来了yào。”
声音未落,杜明乐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