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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骨楼,洗天牢。

    自打谢酒棠午时被押进洗天牢醒来起,她一袭雪青色衣袍,手摇折扇的模样太过从容潇洒,让守牢的影卫不得不留意了她。

    而在谢酒棠对面的牢房中,一名身着湖蓝衣袍的男子执笔背对她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模样甚至比她还从容潇洒,让牢内的谢酒棠不得不留意了他。

    于是在第三次影卫端茶给那个背对她的男子时,谢酒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大哥,我说,同为牢犯,为何我与那位小哥待遇差别如此之大?”

    “大胆!你怎可与他相提并论!”影卫无视她敲着的折扇,喝道。

    “哦,原来我比不过他啊……”谢酒棠不满地眯了眯眼,“给他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却将其他人冷着,怎么,他是你的人?”

    那名男子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似乎一直提笔写着什么。

    听了谢酒棠这句话,那名男子后背一僵,而影卫已被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只颤巍巍抖出几个字:

    “放放……放肆!竟敢污蔑兰大人!”

    哦,原来他叫兰大人……啊,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而兰笑书此刻已阴冷一笑,执笔的手暗暗用力,咔嚓一声,生生将那支笔一折为二。

    他悠悠转过身来,面如寒霜:“你说爷是他的人?”

    “呵,呵呵,误会,说的是,兰大人怎会看上这等姿色……”谢酒棠见了兰笑书那张脸,惊得差点将手中的折扇扔了。

    但很快她又镇定道:“就这等姿色,如何比得上与楼主在罗帷中春风一度来的惬意啊~”

    待听完后半句兰笑书面色猛地一黑,邪眸一横,咬牙切齿道:“给爷将人带出来,先将这张嘴卸了,免得待会动起刑来扰了爷的清静!”

    “等……”

    咔嚓!暗卫出手实在太快,谢酒棠刚开口下巴便脱臼了。

    谢酒棠蹙了蹙眉,兰笑书以为她是被痛得,嘴角满意地扯出一线弧度。

    谢酒棠心底微慌,有些后悔了,原先她是想等兰笑书自己先提昨晚暗杀的事情,然而,他似乎被气得太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在心底叹口气,她不该逞口舌之利的,现下主动权完全不在她手中,不,是连在她手中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她没想到兰笑书对白深容用情已如此之深——都已经到了为免旁人嚼舌根而打算用刑的地步了不是吗?

    四肢被绑上架子,十二骨折扇已不知被遗落在哪里了。没有借力,就算她会手法,也无法将下巴正回去。

    兰笑书冷笑着在木架对面坐定,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摩挲着椅子上雕出偌大的“魂”字,薄唇一掀:

    “点上!”

    谢酒棠被悬空架着,脚底是一个火盆,兰笑书话音刚落便有暗卫弹指将火盆点燃,灼灼的火焰使湿冷的牢内顷刻间升温,火苗越蹿越高,直至燃到脚心。

    眉峰一抽,谢酒棠闷哼了一声,但火苗已将她脚上的绳索烧尽了。

    影卫见烧得差不多,才上前熄了火,与此同时,另一名影卫手腕一掀,一根黑的鞭子在半空划了道优雅的弧线,精准无误地抽向了谢酒棠的脊背。

    啪——衣帛撕裂声,夹杂着皮肉翻卷的微响,鲜血如一簇簇的曼珠沙华般在后背相继绽开,以一种凄美又决绝的姿态。

    谢酒棠强忍着痛楚试着合起牙关,但险些咬到舌头。

    那鞭子不是寻常的鞭子,倒是和沈梨月那条玲珑链颇为相似,鞭身布满倒刺,一旦甩开,再用上巧劲,收鞭时不但会皮开肉绽,甚至能将脊背上的肉勾出来。仅仅看着便惊心动魄,而谢酒棠除了面色苍白如纸,冷汗直流外,并未吭声。

    于是那起先那如雪般的脊背不出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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