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实地的滋味吧。
掀起了帐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坐起身子的讷敏伸出脚去,果然,这双脚也是一双孩童的脚,很幸运的是,它是天足,再看看身上的穿着,虽然是中衣,却也是旗人的装束,看来被自己上了身的这个女孩也是出身于满人之家,而从料子和样式上看,门第应该也是不低。
心中有了些数之后,再看到床前摆的是满人配旗袍所穿的旗鞋中的一种~平底寸子鞋,讷敏已经不觉得什么了,只管将脚踩了进去,试探着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不习此道好久了,冷不丁的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也幸亏穿的这鞋只一点点高,真要是上来就穿花盆府底,非直接摔趴下不可。
再试着走两步,能真真切切的踩到地上的感受,与一向可以随风飘摇的身子突然间变沉了,都让讷敏觉得很是怪异,不过,这个身子与她倒还算相合,当然啦,这个相合其实也就是一种感觉,毕竟讷敏以前并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个对比,她只是觉得稍微适应一会儿之后,自己就不太那么别扭了,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没做什么太大、太激烈的动作。
适应过了新的身体,讷敏又开始观察着周边的事物,然后,那种诡异的熟悉之感又来了,这床、这窗、这桌、这椅,怎么在自己的印象中都好象是见过似的,再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小脸,似乎也是既陌生又熟悉,难道说,被自己上了身的这个女孩,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又或者是熟人的后代?
讷敏正疑惑着呢,又突觉有声音传来,循着望过去,这个人,就更让她有熟悉的感觉了。
那个让讷敏觉得熟悉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嬷嬷打扮的女子,见讷敏向她看去,忙行了礼,又展开了一脸亲切的笑容,“姑娘,您醒了?”随即又带着点儿薄责的说道,“怎么也不叫人侍候着,就自己起了呢?”然后回过身去,冲外面扬声叫着,“倚云,双烟,你们几个还呆在外面做什么?姑娘已经醒了都不知道,还不赶紧进来侍候着。”说完又去取了衫衣来,“姑娘穿上吧,小心着了凉。”
倚云?双烟?
讷敏一时间神思有些恍惚,手上却还是配合着把那件织花的衫衣套上了。
而这时,从门外进来了几个小丫头,向讷敏行过礼后,见到屋中的情形,就各自忙了开来,又来接手帮讷敏穿衣的,有去打水的,也准备梳洗用具的,听着她们叫那个嬷嬷打扮的中年女子为李嬷嬷,讷敏不由得将手攥成了拳,但脚是牢牢的站在那儿,嘴里也是一声都不出,只是默默的由着眼前的这些人服侍着自己洗漱完毕,然后重新再坐到梳妆镜前,手也再次的、轻轻的抚摸到了脸上。
这......是自己吗?感觉有些象,却似乎又有些不太象。讷敏所想的自己,并不是真实的自己,不,不能说现在的这个自己就是不真实的,至少相对于在空中飘dàng的那个鬼魂的自己来说,眼前的这个自己不管从看起来、还是从感觉上,都是要更真切一些的。
这些左一个自己、右一个自己的话若是说出去,别人听着肯定是觉得乱得不行,但其实换一种说法就比较好理解了,那就是,讷敏觉得,这个被自己上了身的小女孩,可能、大概、好象、或许,就是自己,小时候的自己。
可即使做鬼多年,一直希望能早日轮回投胎,忘掉以往的一切,但讷敏对自己前一世的经历却依然是记得很清楚的,不管是快乐的、忧伤的、痛苦的、还是麻木的,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看淡了,可是闭上眼睛,所有的一切却还是历历在目,也因此,她能很肯定的说,自己的一生之中,是绝没有换过人的,哪怕换的是自己,也是绝对没这个可能。
只是前世没换过,不等于这一世也不会换,再加上眼前的李嬷嬷,以及倚云、双烟和另两个叫山茶和泗水的丫环,让讷敏再觉得不可能,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