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许安阳冲进村里,还没跑到出事的地方就已经远远地闻到了血腥味,赶到现场之后,撞入眼里的一幕更是让他眼眦yù裂,原本已经掏出qiāng来准备冲过去不管不顾大杀四方的他却忽然被从身后赶过来的一只大手按了住。
“你爹妈把你生出来不是让你随便出来送死的,胡闹什么!”从他身后一步就跨到他前面的陈队狠狠地瞪了已经急白了脸的许安阳一眼,重重地把这个很可能是如今自己队里唯一一个全身上下还没擦破半分油皮儿的队员向着反方向推了出去:
“我已经接到上面通知了,再有五分钟支援小队就会赶到,你走,执行你该执行的任务去!”
许安阳瞧着自己面前一身白色防护服都被血染黑了的队长,胳膊上腿上的那些血污还可以说是别人的血溅上的蹭上的,但是一条七八厘米长,一厘米多宽,看不出是斧子砍的还是铁锹锄的大口子就那样扎眼地斜横在他的肩膀上,从防护服的撕裂处望进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衣服一层一层都被晕出来的血沾湿,染红。
陈队看在他眼里一直是个虽然脾气有点跳脱,但却相当负责听话的大男孩的许安阳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肩膀,忍不住又瞪了瞪眼,煞气十足地低喝了一声:
“还楞着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向后转,跑步走!”
自从进入特别行动小组,已经听命令听惯了,几乎可以做到像当兵的一样令行禁止的许安阳下意识地一挺腰,严肃整齐地回了一声‘是’,被许安阳这一声‘是’弄得一楞的陈队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虽然面容有些憔悴却依然掩饰不住骨子里的年轻的娃娃脸队员,黝黑消瘦的脸上模糊地露出一丝笑意。
许安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一向不苟言笑的队长带着那丝还没有完全展开的笑意转头冲进了混战圈,第一声qiāng声响起之后,‘砰砰’的qiāng响就像开闸泄洪一样一下子宣泄出来。
许安阳没再回头地一直跑出老远,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他该做的事,可什么才是他该做的?是去村口等待增援?还是去找那个他们这次行动要抓捕的目标?他们只是地面行动部队,对于上面下达的命令只有听从,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有一种他们绝对是被耍了的感觉——
许安阳盲目地在村里左拐右转的巷子里奔跑,前后左右都是一些看起来极为相似的水泥墙和红砖房,跑着跑着,一股从近旁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忽然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急促的喘着气,但转头的动作却僵硬无比地一点一点望向身旁那条看起来好像是条死胡同的巷子,一种混合着□□和刺耳到让人脖埂子发凉的吞咽声从yīn暗中传出来,许安阳一步步走进那条小巷,紧攥着手qiāng的手又湿又凉,几乎要发起抖。
陆眼镜呢?他刚想起来,进村时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陆眼镜呢?他把他丢了?他把他丢了,她把他——
丢哪儿去了?
“呦——”一个粗嘎的低笑忽然从yīn影里突兀传来,许安阳浑身僵硬地站住,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一团血ròu模糊的东西倒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而另一团血ròu模糊的东西被那个仿佛突然凭空出现的女人像拎一件轻飘飘的衣服一样的拎在手里。
许安阳浑身紧绷地望着那个软绵绵的被凌空拎着的身影,只有偶尔漏下的微弱呼吸还在证明那个人的生命还在继续……
qiāng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在极近的距离被毫无悬念的一qiāngbào头的嘉莉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脑袋向一旁歪了歪,铜黄色的子弹飞速旋转的冲进她的太阳穴,但只冲进了几毫米就被强大的阻力停止了势头,嘉莉斜着眼望着那个举着qiāng站在自己面前的娃娃脸男人,两根手指没怎么用力就把还在冒烟的子弹从自己的脑袋上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