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是卖ròu的,家里面也总三天见不到一次荤腥么?馋得我那小侄子成天跟猫一样见了ròu腥鱼腥就转磨磨,今天怎么想开了买这种精贵东西了?”
刚才还让ròu铺老板帮忙介绍生意的鱼老板很是羡慕的盯了一眼男人手里紧攥的那叠钞票,半是打趣半是揶揄地一边说,一边拿起网兜从水里捞虾。
因为平时太过节俭所以在市场里人缘混得并不太好的男人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的没做表示,只睁着一双微肿的眼,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正被鱼铺老板称量的那盘活虾。
“瞧你这德xìng,咱们是老相识了,我还能多赚你钱?我这活虾卖别人可都是七十块钱一斤的,得,给你一斤半,就算你整一百成不?也让我大侄子开荤开个痛快。”身材瘦小的鱼铺老板瞧着男人目不转睛看自己称的模样,哼了一声,他们俩的摊位离得虽然近,但jiāo情还真没多少,他是知道这个男人的,人木讷,平时抠得没话说,除了自己老婆儿子,别人想从他那弄出点钱来,那叫一个难。
但这次,身上皮兜没脱,脖子上也还围着旧毛巾的矮胖男人却极为少见的没还价,鱼铺老板见他点了头,心里纳闷,手上却没停歇的立马就把活虾往塑料袋里一装,用舀子往袋子里舀了瓢水,又用管子往水里充了点氧气,最后用两只手一扭给袋子就系了一个结实的活扣,递给男人。
ròu摊老板一手钱一手货,拎过装虾的袋子以后就闷头走向农贸市场的后门,出了后门,男人把手里的袋子都放进一旁靠着的旧摩托上,然后打开锁,跨上之后一脚到底,摩托‘突突’响了几声,载着男人一路绝尘而去。
男人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摩托,在一片已经拆迁了一多半的简易平房区停了下来。
把车走推进一个左右已经都是空房的小窄院,放好,男人转身把车筐里放的ròu和虾都拿进屋,过了半晌后又从屋里走出来,从小院的铁门后面摸出一把已经干了一半的大葱,之后又回到屋里,在那个由半拉窗台改接出来的小灶台上把自己带回家的ròu和虾都拿出来,接着半个塑料盆的水,把ròu和虾都洗干净,又切了半棵葱,之后打开煤气罐的开关,煎炒烹zhà了一阵之后,端出了热气腾腾的一盘葱bàoròu,一盘油焖虾。
男人把两菜做好以后装上盘,放在窗台上,然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冷馒头,拿出三个蒸上,之后自己也拿了两个,沾着铁锅里余下的那点温热的菜汤,狼吞虎咽的用那两个馒头填饱了肚子。
过了一会儿,蒸锅里串了热气,男人就把热了的馒头拿出来,和两个早上煮好的鸡蛋一起放在一个大盘子里,又把那一盘葱bàoròu,一盘油焖虾也拿起起来,全把它们端到了一直屋门紧闭的西间屋门外,没开门,而是不知用什么方法,把一只关得紧紧的窗户横向向里的推开道缝,把饭菜送进屋里。
经过几代的租户都没仔细清理过的窗户已经脏得不复通透,男人只模糊地看到一条黑影从屋里‘呜’的向着这边有响动的地方扑过来,就几乎没做多想的极快的关好了窗。
一阵呜呜咽咽的怪响从门窗紧闭的屋子里传出来,心有余悸的男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围着旧毛巾的脖子,过了一会儿,站在屋外不知为什么发起呆来的男人忽然清醒过来,一边听着屋子里一直没停下来的呜呜咽咽的怪响,一边仿佛怕吓着屋里的人一般,对着玻璃窗里模糊晃动的黑影压低声音的喃喃说:
“儿子,你不是一直都说想吃ròu,想吃虾么,爸爸今天给你做了,你慢点吃,慢点吃啊,明天爸爸还给你做……老婆,今天菜好,你别光顾着儿子,自己也吃,也吃啊……我今天生意好,把货全卖光了,我一会儿就去进货,这两天货不好进,我出去的时间可能长点,你们等我回来,别着急……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