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说这些话!叫外人听见还以为我在谋害太子的子嗣!”
太子私底下的脾气其实一点都不好,太子妃这样锵锵起来,太子也冷了脸:“说这话便是给你面子!最好以太子府的利益为重,孤若不好你也好不了,别为了那些小事情作践了自己!”太子甩了下袖子,哼了一声朝外头走去,明黄的身影被外头的日头照的好似天神一般,太子妃却觉得他是恶魔!
太后坐在上首眯眼听着众人说着皇长孙的种种,半响才打断道:“皇长孙身份不一样,等到洗三你们可都要破费了!”
太后难得说句玩笑话,众人忙都捧场。只是太后无形中也将孩子的身份又一次拔高了,不少人都想,是啊,皇长孙,身份确实不一样!
出了慈宁宫惠妃只觉得越走越热,她烦躁的站在夹道的yīn影中喘息了片刻,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跟着的大福晋,要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孙子怎么能不是皇长孙?!一次两次都是这个女人坏了事,简直就是扫把星!前后并没有外人,惠妃粗鲁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
大福晋垂着眸,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自从因为惠妃流掉了一个孩子,她对惠妃也只剩下不多的敷衍,她知道惠妃比谁都想她死,可她偏偏就要活的好好的!
她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儿媳知道您生气,可是当务之急不是生气,您要想些办法才行.......”夹道里卷来一阵清风,吹的她头上的蝴蝶朱钗微微晃动,仿佛要振翅高飞一样。
惠妃有了心思做别的事情,她才能喘息,她要生下儿子好好的活着,不受任何人的摆布。
惠妃讨厌大福晋,但大福晋的话到底还是说到了惠妃的心里,她微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又看了一眼大福晋:“别在这碍眼了!”
大福晋站在yīn影里,看着惠妃渐渐走远,她将手掌放进一侧的阳光里,竟觉得有些烧灼感,她的孩子没了,又何尝没有权珮的功劳在里面.......
屋子里灯火通明,觉罗氏在收拾到宫中参加洗三宴的衣裳,费扬古坐在炕上抽旱烟,瞧着觉罗氏心情不错,半响试探着道:“明儿你把如意也带上吧!”
果然见觉罗氏像被针扎了一般,猛的转头看他:“是不是王氏又跟你吹什么风了?!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了也是丢人,要带你自己带着去!”
“瞧你这pào仗脾气,也不听我把话说完,不为别的,如意眼见着也大了,过几年就要说亲事,说到底你不为别人也要为权珮想想,即便是庶出的妹妹,以后太差了还不是有人指点权珮?王氏不会带孩子,你帮着给提点提点,如意太差,实在不是咱们的体面,更不是权珮的体面!”
觉罗氏狐疑的看着费扬古:“你真是为着权珮着想?”
费扬古忙保证:“天地良心!”
丫头去了如意的屋子:“夫人要格格好好打扮,明儿带着格格一起进宫!”昏暗的灯光下,如意的眼睛猛的一亮,忙又垂了下去:“谢谢姐姐跑一趟,我知道了!”下午她在阿玛跟前笨拙的表现果真还是管用了.....
☆、第十九章
雕花富贵荣华矮橱上摆着青竹chā瓶,四足象泄孔香炉里燃着香料中的新贵青竹香,炕上铺着荷兰进贡的浅色绒毯,紫色牡丹纹蜀锦大迎枕上靠着的女子,将发髻半绾,簪一套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笑语嫣嫣间耳朵上的大红宝石耳坠折shè出炫目的光彩,露在被子上头的手腕上带着金镶九龙戏珠手镯,翻转之间又是一片雍容妩媚的流光。
下人们屏息凝视侍候在侧,如意拘谨的跟着觉罗氏仰视着炕上坐着的长姐权珮,大红包被裹着的皇长孙躺在长姐身边不哭不闹,觉罗氏欣喜的赞叹:“小阿哥已经知道疼人了,这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