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举动,不管是接人的还是被接的,都被弄得瞠目结舌,愣在那里。还得亏贾琏机敏,也跟着垂泪了,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替她擦了眼泪,才搂着林靖进府了。
等照应着贾琏一杆人磕头上香后,又拉着贾琏的手,絮叨了一会儿,林靖才让人带着这些人先去安顿了。
而后,林靖就静静的等着。她相信,门前这一幕,还有这些亲厚举动,早就传到了赖二家的耳朵里了。她只要等着,等着赖二家的找自己问话。
赖二家的比林靖想象的沉得住气。直等到晚饭后林靖回房,赖二家的才过来。
屏退了屋里的那些下人,赖二家的也不客气,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才上下打量起林靖来,好一会儿,才说话,“大爷,您今儿个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林靖故作不懂,“妈妈说的是什么?”
赖二家的冷哼了一句,“你是读过书的,别说不知礼仪,连那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您今年已经八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您竟然,竟然在大门口,就,就,您这是存心不要林府的脸面了?”
林靖毫不示弱,“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那也是男女。妈妈,我,可是林府大爷,那两句话怎么能套到我身上?”
赖二家的气急,“大爷,不过是个西贝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穿了男人的衣裳,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就可以跟男人搂搂抱抱了?”
林靖听了这“跟男人楼楼抱抱”,好悬没有笑出声来,不管别的,自己才多大啊?
不过,这出戏,按着这个戏路唱,就对了!
☆、正文 015麻布口袋
看着赖二家的越气急,林靖心中就越发大定。
话说回来,林靖其实并不知道,贾敏去世时,荣国府是怎么办的,来没来人,来的又是谁。只是,不管是来的什么人,林靖都要防着赖二家的把信儿捎回去。
所以,前些日子,她会跟赖二家的说荣国府派哪位主子来的话。
若来的是主子,倒还罢了。若不是,眼前这婆子必被挑起心火:可见是荣国府对这位仙逝的姑nǎinǎi不看重了,不然,一个“庶子”都想到的,那头怎么会想不到?况且,林靖还点播了几句姑嫂之话,定能引得这位忠心nǎi娘往歪里想。这样,如何能让眼前这婆子放心把这秘密告诉来人?
当然,来的是贾琏,就更好了。想着前些天的那几句铺垫,还有那日试探到的贾敏姑嫂之间的亲厚,以及刚刚在门口的表演,林靖心中冷笑,继续加把力。
于是,林靖微微低了头,而脸上也微微羞红了,只是,这可不是心中带愧的那种,反而是微带喜色?
赖二家的看着眼前人,更是恼怒,小贱种,还真是小贱种!电光火石之间,赖二家的自以为了悟了,怪不得要打听琏二爷的喜好,又甚至探听荣国府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要把那秘密告知荣国府里的掌权人,原来,用意在此啊!
这个贱种,根本是想着法子要恢复她的女儿身,还自以为是的去谋个好人家!
试想,她今日如此跟个爷们儿在大门口拉拉扯扯,外人不知道且不去论了,可荣国府里的主子知道了她原是个姑娘,那会如何?
还会跟自己原先设想的,只是拿捏着小贱种的把柄?怕是,保不准就想头多了吧?
毕竟,易钗而弁,可是大不韪。老太太为了先去的女儿,估计不会怎么样。可那二太太呢?林府的庶女,给荣国府公子作妾,倒也使得了。
而且,这样可以大大扫一下太太的脸面,还显示二太太她自己个儿的行事大度菩萨心肠:你看看,出了嫁的姑太太作了什么造孽的事情,把好好的一个姑娘充作小子,说不得了,配给琏二做个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