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做由头闹出点什么?
心里一阵烦乱,为她也为齐曦炎。付家的势力,何时大到连姓花的也要忌惮了?
不一会儿·门外面再无声响,一个小黄门探出个头进来,小声道:“路公公,人已经死了。”
小路子点点头,对着李浅讨好一笑,道:“总管好好休息,皇上说了,暂时不用您去前面当差,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才都给您办了。”
这应该都是齐曦炎jiāo待好的·李浅也不推辞,都应了。
第二日,齐曦炎的赏赐就到了,有衣物有金银,不过更多的是各种补品和伤yào。李浅跟和泥似地,挑最好的一股脑的涂在脸上,只希望肿消的快点,她好出宫。
这一通乱涂,自被来看病的耿太医教训了一通,“之乎者也”的说一大串·全是圣人之言,听得人烦不胜烦。
经过细心料理,几日之后她的脸完好如初·皮肤似乎比在军营里时还好些。那一个月日晒雨淋的,都没好好保养,也难怪粗糙了。
伤好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到宫外逛逛,她跟小路子打了个招呼,叫他给自己看着点。当然不能说实话,只道憋的难受要出去打打牙祭。小路子苦着脸同意了,不免又要嘱咐一下·叫她早点回来·备不住皇上什么会想起来去看看她。
李浅自是满口答应,一扭脸就把这事忘到外国去了。出了宫·直奔楚侯府,楚天歌没在府里·不过她很幸运见到了花倾国。
月余没见,花倾国脸色看起来也没那么苍白了,神情也很悠闲,似乎最近过得很顺心。一见她来,立刻抓住她的手,喋喋不休的讲着最近发生的事。他跟她说去见了花茂,说父亲看起来很和善,说父亲对以前的事很后悔,说父亲很想念母亲,说父亲要开祠堂,认回他这个儿子。末了还一脸歉意的望着她,“姐姐,对不起,我把你的事也说了。”
李浅一惊,忙问:“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问父亲还记不记得另一个孩子,父亲说记得啊,说你是他的长子,还说你出生时很可爱,见人就笑,是个人见人爱的男孩。”
李浅错愕,难道她爹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吗?
“他知道那个男孩是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
花倾国摇头,“这事要先问过姐姐的,姐姐让说才能说,姐姐若不让,那就让这个长子永远消失好了。”
李浅稍微有些放心了,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花茂为什么不知自己是男是女,就像泗水镇的人也只知方大nǎinǎi有两个儿子,却没半个说她是个女儿。
是最一开始,她的xìng别就被人刻意瞒下来了吗?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她不用担心会被拆穿,日后想抽身,也没人能找得到她。
想了想,又问花倾国,花茂对他可好,是不是真心?听他一口一个父亲的叫着,脸上更是神采飞扬,她心徽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欣喜。虽然开始她是想跟花茂报来着,但若他能顾念亲情,幡然悔悟,那便是最好的结果。这仇报不报便也没什么意思,难道真要把亲爹置于死地才肯罢休吗?
回想他们姐弟以前被人嘲笑没爹的日子,他们虽强硬的把那些顽劣的孩子赶跑,可背地里两人不知流过多少眼泪。更不知问过娘亲多少遍,他们为什么没有爹?而回答他们的,只有娘亲一串串的眼泪。或许娘亲也期盼丈夫,就像他们想要爹的心情是一样的。
此一刻,她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老天爷怜惜他们,赐给了他们最想要的亲情和温暖,那么有什么前仇恩怨也可以揭过了。
摸着他的背轻道:“倾国,你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会眷顾你的,你忘记以前的那些事吧,以后好好的生活,做好人家的公子,不求日后富贵荣华,能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度过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