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那只有自杀一途了,没准她死了,他们也不见得就气消。而她自认没份勇气,做不出这么宏伟的事。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怎么办呢?一边迈着台阶往下走一边使劲挠头,幻想着能有一个既不伤身体,又万事大吉的好主意。
正这时,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李浅,你在这儿呢?”
她吓了一跳。瞬间脚底踩空,骨碌着就滚了下去,一直从第九层滚到第八层,撞在两侧的石护栏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浑身上下又酸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呲着牙爬起来。一抬头看见石阶上笑得肆意飞扬的楚天歌。刹那间兴起一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丫的没事喊……”
刚骂了一半,一柄折扇就狠狠地敲在头顶。楚天歌略显戏谑地声音道:“小浅浅,都是文雅之人,不可bào粗口。”
“文雅个屁。”李浅腹诽一句。到底没敢骂出声来。这里是帝阙之上,总要顾及点皇家颜面。
“你叫我干什么?”她呲牙问。手摸了摸屁股,总觉得已经摔成八瓣。也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精神恍惚。刚才竟忘了她身上还有种东西叫武功。
楚天歌笑得很欠扁,“没事啊,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了。有点想念。”
李浅恨得牙齿发痒,她从没对哪个人觉得无奈过,如果硬要算一个,那一定是他。也懒得跟他废话,扶着栏杆一点点往下挪。
他也不知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说是见皇上吧,却又不去见。反倒跟在她屁股后面直转悠。
“要不要我扶你?”
“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
这句一说。李浅很配合地肚子咕噜一声。心道,反正她也饿了,宰他一顿也罢。
她点点头,“去仙乡楼吧。”八宝鸭子是她的最爱。
“行。”楚天歌答应一声,扯过她的衣袖向前走去。
在皇宫没有腰牌,本不能随处乱走的,又是这样拉拉扯扯,行止不端,自是惹人非议。不过他们一个尊贵侯爷,一个内廷总管,尤其李浅那身紫色的首领服堪比御赐金牌,谁敢拦他们?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众人瞧见了也只木然垂首,只当未见。李浅刚摔了跤正觉浑身酸软无力,便如一根面条似的软趴趴地,任他牵着走路。
走过宣武门,那里停着楚天歌的车驾。他们正要上车,就听到一阵金铃声响,一辆粉紫色纱幔制成的撵车向这边缓缓而来。车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在纱幔掩映间妖娆中透着几许神秘。
车行近了,少女从里面探出头来,对楚天歌嫣然一笑,“表哥,你怎么在这儿,回了京也不来找我。”
那少女十七八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李浅认得她,这正是三公主,琪乐公主。早听说这位公主暗恋楚天歌,此时一见竟觉兴奋无比,忙退到一边,笑眯眯等着看戏。
楚天歌似察觉出她的意图,横了她一眼,才转头对琪乐公主道:“公主,臣下刚见了皇上出来,正有急事出宫,就不打扰公主了。”
琪乐面上带几分愠怒,“表哥,你每次看见我都这么说,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还不如你身边这人吗?”
刚才一照面,她就看见他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样子,那男人不情不愿,反倒是表哥强迫人家。这让她看得很不舒服,以前都是别人缠他,哪见过他缠过别人?
“表哥,你说,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
楚天歌不理她,伸手拽了拽看戏看得入神的李浅,把她拉上车,轻呼一声,“走吧。”
琪乐公主气得直跺脚,怒道:“楚天歌你要敢走,我就杀了这人。”
楚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