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状态。这样的他,让苏启很心疼。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伤感中的男人,但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一直就这么沉默下去。而且还自己锁着自己,不肯走出这房又潮湿又yīn暗的地下室。
所以,她决定跟男人说话。即便他不想搭理,哪怕自己唱独角戏也行。
于是,苏启沿着床沿坐了下来,将双脚从地面上抬起,放在了床的边沿上。
她看了看乔勒言的左手,又看了看她的右手。左手用铁链锁着,几个小时前她试图触|碰了几次,都被男人强行扣下了手腕。苏启并不清楚男人为什么不肯让她触|碰到铁链。于是,她放弃了他的左手,而是将他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男人没有拒绝她这样的动作!
苏启紧抿的唇微微松了松,在心里轻轻暗暗吁出一口紧张的气息。然后,她开始掰数男人的手指。从小手指开始,然后是无名指,接着是中指,再是食指,然后是拇指……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可以看到皮肤里的筋|脉。麦色的肤色,感觉健康又阳刚。
是呢,曾经男人是那么的邪佞,那么的不羁,那么的野xìng……可现在,却沉寂如一潭终日不见阳光的幽寒死水,没有声息,找不到奔流的出口!
苏启数了一遍,又反过来再数了一遍:从拇指开始,到食指,再到中指,再到无名指,再到小手指。不多不少,还是五个。
这是一个简单,又机械,而且还相当幼稚的行为。或许一般情况下,没哪个正常成年人会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另外一个成年人的手指。而且还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简单又枯燥的动作。
可苏启却乐此不疲。她并不觉得简单,也不觉得幼稚,更不会觉得枯燥。这样简
tang单且重复的动作,会让他安然下来。
躺着的男人虽然依旧没有睁开双眼,但苏启还是能够感觉到:他默认了她安慰他的方式。
其实,这样的安慰方式,苏启是从霍靖之那里学来的。每每苏启被霍无恙欺负到哭鼻子,或是受伤的时候,霍靖之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而是静静的将她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然后一个一个的掰数过去……简单的重复,却能让人安心!
苏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乔勒言明白:自己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不曾离开,也不会离开。会一直等着他自己主动走出这扇门。
听霍靖之说过麦子健的身份之后,聪慧的苏启再联想到麦子健对乔勒言的恭敬和臣服时,她似乎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乔勒言应该就是罡商现任的那个幕后执权者。
所以,他肯定有着他的过人之处。如果他肯自己主动的走出这间地下室,就说明他的心结已经打开了。接下来只得靠时间来抹平男人心头的创伤。
“乔勒言,”苏启唤了男人一声,虽说他依旧没有应答,但苏启还是细心的看到他的眼睛在闭合的眼皮里滚动了一下。他听得到她叫了他。
“你知道我小|腿上的这块疤痕是怎么回事儿的吗?”
她将男式睡衣里的小|腿露出来了一些:仔细看上,还能看到一个咬|合形状的疤痕。经过专业的美容处理,早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但苏启却永远不会记忘记,而且能准确的找出它在自己身|体上的位置。
“是被藏獒咬的!”苏启开始了她的自问自答,“那条藏獒,是霍无恙养的宠物。每天放学回来,尤其是星期六星期日的时候,就是我的灾难日……霍无恙牵着藏獒的链子,在我身后一边嬉笑,一边追咬……当时我真的好害怕:那藏獒的牙齿很锋利,而且还不停的流着口水,它看着我,就像看到一只美味的活物一样,嚎吠声就更加的利害了……我在前面逃得越快,那只獒犬在后面就追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