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我知道。”清笛一笑,“她今儿早早就来看我是否真的受刑。看见了,也自放心了。”
横波是怜香院的红牌姑娘。只是花无百日红,终归也会有人老珠黄那一天,故此横波极为忌惮清笛,唯恐他日被清笛抢了风头去。
还有她那个老相好安公子,某日在花园偶遇清笛,立时惊为天人。那一刻清笛就知道,她与横波不可能成为姐妹。
这世上女人厮杀最甚的战场,除了后宫,就是青楼.
“就是为了这么个野小子?”门外头横波的嗓音冷冷传来。
清笛皱眉。
“嘶——”外头传来小六低吼。
“哟,你还想咬人啊!”横波恨恨而去,“果然是条狼。就怕养不熟,反倒咬伤了主人!”
清笛能想象到小六呲牙咬人的那个凶样儿,想着横波嗓音里的,忍不住笑开。
“郭婆婆,带小六进来吧。赏他与我一同用饭。”
铁链声响,小六被带进来,却只远远站着,闷着,不肯瞅清笛。
“生我的气?”清笛笑起来,“为了哪句啊?我骂你契丹狗、小畜生?”
“还是因为我说,挨打与你无干,要你别自作多情?”
小六咬牙,脸却红了。
清笛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床沿儿,“你过来,我倒看你气成什么样儿了?”
小六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
清笛含笑仰起头来,“雪,谢谢你。我伤好得快,多亏你。”
小六一怔。
“我昨晚是做了噩梦乱脾气。雪,你会原谅我的,对么?”
小六的脸红成大红布。
“反正……”清笛妙目轻转,“你要是还不肯吃饭的话,那我也陪你一起不吃。除非你肯吃,不然咱们俩就一起饿着。”
15、若怒若喜
“快来吃饭吧。”郭婆婆笑着将托盘端过来,“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继续生气也不迟。”
小六已是脸红过耳。
清笛端起碗筷来,却指了指床边的脚踏,“坐这儿吃。”
小六闷着头接过饭碗,忙三火四地将饭扒进嘴里。结果吃得急了,咳得地动山摇。
清笛只能摇头,“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不够还有。”说着便将自己道碗递了过去。
邢窑白瓷的小碗儿,素净得一朵花都没有。胎体薄如纸、冰如玉,迎着阳光看是透明的。里头盛着澄澈琥珀色道,浮着二三菜叶碧如翡翠。
便如那个女孩儿,完美精致到了头尖儿.
“你今年几岁了?”清笛胃口不盛,抿了两口就搁在一边,只看着小六狼吞虎咽。
清笛伸出双手,一根一根伸着手指:“十二、十三?”
契丹人长得高大,通常十一二岁便已如宋人成年。
小六转头望了清笛一眼,伸手捏住了清笛的无名指尖儿。
“十四?”清笛笑开,情知他不会说俩字儿的汉话。
小六捏着清笛那春葱儿般的指尖儿,脸不禁又红了。
“你看你啊,都说你们契丹人粗鲁,你怎么时时脸红?”清笛忍不住调皮,“敷yào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小六的脸上腾地宛如被泼了一下子胭脂膏子,哄得更是耳朵都赤红一片。他转身就要走,清笛笑着扯住他手,“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
“你?”小六咬着唇,转头回来盯着清笛的眼睛。小六也伸出两只手来,学着清笛的样子一根根立起手指。
“什么?”清笛知道他问什么,可是她装傻。
“你!”小六急了,两只眼睛瞪起来。
“我偏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