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沐很艰难才说了一句:“我自己……不,叫护士帮我擦就行了。”
“晓沐,我们是夫妻。”景衍不满地提醒了一句。
他们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会变得现在这样的生分?
苏晓沐不再说话,由着他把她的衣服脱下,重新捡起瓶子替她上yào。她背对着他,房里开了暖气,她并不觉得冷,可是当他的指尖滑向那些淤痕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停住动作,轻声问:“还是很痛么?我再轻一点。”
苏晓沐摇了摇头,咬着唇感受着他一圈一圈地摩挲那些伤痕,冰凉的yào膏在他的抚摸下烫得惊人,除了疼,还有些痒,她觉得脸也有些热,忍不住说:“好了,已经差不多了。”
蓦地,他从后面密密实实地抱着她,紧得两人间不留一丝的空隙,她连他的心跳都能感受得到,她用力挣了挣,没挣开。他只是埋在她的脖颈间,灼灼的呼吸缭绕在她的耳畔,温柔地请求:“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自冷战以来,他又多久没抱过她了?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找不到靠近她的方法,而他自以为对的做法,在她面前也是错的,所以他们只能一再的错过。
现在她这种无悲无喜的态度更是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情愿她骂他打他,或者抱怨或者撒娇,或哭或笑,也不要是麻木的冷漠的表情,她面对他时总是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甚至没有对凌子奇那样的 随意自在。
他不要她那么卑微的爱着自己,他们该是平等的。
可纵然他有纵横四海的本事,却在这一刻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承认他嫉妒凌子奇,嫉妒得快发疯了。
“晓沐,我们重新来过吧。”这次他会学会怎么样去爱她,去做一个好丈夫。
可惜的是,铁了心的苏晓沐没打算再给他机会,僵直着身体,果断地回道:“不了。”
景衍板正她的脸面对自己,凝睇着她问:“为什么?”
苏晓沐忍不住伸出手,用手指描摩他清隽的轮廓,表情中带着深深的不舍,却在下一秒又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敛上衣襟:“景衍,过去十年,我就像一个色盲的病人,固执的以为自己看到的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颜色,现在上天让我有机会治好这种病,我真的想试一试,想看到不一样的色彩,想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你明白吗?我的确想重新来过,却不是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个连续两周加班无休息的苦逼作者,我来更新了(┬_┬)
45、 对谈
景衍的表情在柔和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他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那儿细得他收拢手指就能轻松圈住,他太瘦了。他们靠的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清爽的味道,他定定地看着她。拧起眉峰低缓地说“我不同意。”苏晓沐有些怔忪,抿着唇不肯搭腔,他又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平静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苏晓沐,你听清楚了,我不同意离婚。”
不离,还能拴住她努力挽回,离了,他就真的没有把握了。
苏晓沐苦涩地笑了笑:“当初我提出跟你结婚你是不同意的,后来是我逼了你,如今我提出离婚你也不同意,想来是我固执,我任xìng,我做错了。”她忽的抬头凝着他,眸色很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唇一字一顿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再任xìng地逼你一回吧。”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很冷。
这个夜晚起了风,到了后半夜竟然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漫天飞舞,没有方向,有些似他们这场冰封的爱情。
很快景衍便知道苏晓沐口里所说的“逼”是社么意思,因为自那天起她没办法再吃任何的东西,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