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把绒盒随手放在窗台上,入闸,登机。
苏晓沐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愣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摁下挂机键,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夜无眠,一直到早上凌子奇打来电话报平安,她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一段时间日子都过得平静如常,直到这一天。
苏晓沐去学校开家长会,回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房车,很沉稳内敛的贵族款式,她看着有点眼熟,才猛然想起曾经好几次在小尧的学校附近见过,都被自己粗心地忽略了。
司机利索地替她开了门,然后就不知道闪去哪个角落凉快去了。
车上只有她和景衍两个人,而他的手上攥着和她今晚拿到的一模一样的,小尧期中考试的成绩单。
景衍仿佛不知道她坐进来,只是低着头,很认真的在研究上面每一格上印的数字,许久后才淡淡地挑起眉说:“你把他教得很好。”
苏晓沐抬起目光,看着他冷毅的侧脸,轻缓道:“谢谢夸奖。”
他将成绩单放在一边,对上她的视线,深不可测的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嘴角抿起来:“我要抚养权。”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请求的口吻,而是,势在必得。
9、谈判
没有任何缓冲的jiāo谈,直接就切入正题,这的确是景衍一贯的作风,干净利索,而她的感觉从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这样对峙的场景她早就设想过无数遍了,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免疫,没想到真正地面对时她还是会难受,更要命的是,这份难受还不能表现出来。
苏晓沐一动不动,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清睿的脸庞,岁月很眷顾他,并没有留下多少时光的痕迹,只是xìng格变得愈发的沉稳、冷漠。他不动声色这么一段日子,估计已经将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也清楚小尧的身世,今晚的出现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她面无表情,带些反讽地笑了笑:“景先生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她一点点加重语气,句句紧逼,“小尧的第一次睁眼,第一次生病,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上学……所有所有的这一切你通通都没有参与过,十年后的今天,你凭什么来索求抚养权?”
车里略暗的灯光有种渲染气氛的效果,一字一句的控诉将他们之间的爱恨展现得淋漓尽致。
光影jiāo错间,景衍抿紧唇,语气依旧强硬:“就凭我被单方面剥夺了知情权,这件事你本不该瞒着我,我是孩子的爸爸。”
“景先生这是在跟我**律?的确,血缘上你是小尧的爸爸,可在法律上我是他的合法母亲,你……却不是他的合法父亲。”苏晓沐垂下眼,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却同等强势。
“我会让它变得合法的。”景衍挑起的眉像刀一样锋锐,直接刺进苏晓沐的心里,“至于你的损失,我可以补偿你。”
苏晓沐蜷曲的手指握了又张开,无所畏惧地浅笑:“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她伸出手用力扣开车门,可手臂很快被他攫住了,她身体一颤,却没有,也不敢回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狠厉而决绝地开口,“景先生,别忘了,十年前是你先提出分手的,你该庆幸我从未要求你负任何的责任。”她忽然觉得很累,就像子奇说的,她坚持那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再赌一次,她和他之间的可能吗?
闻言,他的手滑下来,加之的力量也随之消失,她立即解脱似的离开那个有他气息的空间。如果他有透视眼,他会发现,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很从容的她早已泪流满面,为他的无情更为她的卑微,先爱上的一方注定受伤。
而有多爱,就有多恨,恨爱而不得。
苏晓沐了解景衍,他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自己最终会向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