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迟瑰看了眼几近昏厥的咏葭,“办法不是没有,端看你肯不肯牺牲了。”
一听有解救的办法,宥连策喜不自禁,压根没去理会他话尾的“牺牲”二字,可咏葭听见了,不能言语的她焦急拧眉,动气的结果黑血bào涌,相对的迟瑰也跟着匍匐身子,“哇”的呕出一口黑血。
宥连策见状连忙低头查看咏葭,并安抚道:“不要担心,咏葭,没事儿的,一会儿就没事了的。”
咏葭努力眨着酸涩沉重的眼皮,试图阻拦他别去干傻事,她太了解迟瑰,予他无利绝不费心,虽弄不懂他何以千里迢迢赶来泽彼找自己,但总归离不开有利可图。
迟瑰抹了把嘴角,一眼不错盯着咏葭,自然清楚她心中所想,十几年的相处获得的不是全然信任却是十足的防备……他以苦笑来掩饰空前的挫败失落。
“下在咏葭体内的蛊虫是我用内功精气豢养的,若想重新压制住,必得灌入更多精气,凭我眼下的状况恐怕已不能达成,得由你来。”
“这有何难?”宥连策马上准备着手输送精气。
“等等,我话还未说完。”迟瑰接道,“鉴于咏葭之前中了绵玛灵珑的dú,当你灌入精气时,此dú会回流你的身体,换句话说你也将中dú。”
绵玛灵珑!?咏葭吓得忘了身上钻心蚀骨的痛,每个苍岌人都知道,绵玛灵珑乃天下奇dú,基本无yào可解,她怎会中这个dú的?
宥连策无所谓,尤为干脆道:“中dú就中dú,只要能救咏葭便好。”
不!才不好!咏葭惶恐的看着宥连策,这俨然自寻死路,他怎可这么傻?
迟瑰眯细眼眸,“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等压制住了蛊虫,咏葭又会变回墨辛,而她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更不会拿出落翅红芯来救你。”
宥连策充耳不闻,径自盘腿运功,热气聚集双掌,靠着他的咏葭泪流满面,宥连策你白痴啊?停止停止马上停止,我不要你救我!
待时机成熟,宥连策扶起咏葭,厚实有力的手掌稳稳拍上她的后心,顿时感觉比刚才更加撕痛,心仿佛快裂开似的,忍不住喷出一口接一口的黑血,不过一会儿后,浓黑渐渐转淡,血水中有了几许艳红,而宥连策的脸却慢慢腾起可怕的黑气,嘴唇乌紫。
雪悄然渐大,片片雪白堆积在宥连策头上肩上,刺骨的寒冷进袭皮ròu,就连鼻息处亦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反观咏葭却是一丝风霜未染,脸儿似是氤氲着悠悠热气,致使眉目如画,娇艳yù滴。
蛊虫受到压制,迟瑰胸口的痛楚消失,他默默看了看竭尽全力灌输精气的宥连策,手下意识在身后摸索,终于握住了软剑的剑柄。
而另两个人却丝毫未觉危险即将降临,咏葭吃力的扭身,“够了,宥连策,够了,不要再给我精气了,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
“咏葭,我不怕死,我只怕没有你。”
泪雨滂沱而下,咏葭猛的吐出一口红色鲜血,宥连策随即露出欣慰满足的笑意,成功了。
“宥连策……你何苦……?”熟悉的晕眩袭来,咏葭神智开始飘忽,这是否就是主人所言的她要变回另一个人的前兆?可她不想啊,她不想忘了他!
宥连策折损近八层功力,虚弱的他险些抱不稳她,恼人的力不从心,他抿着唇自后方将头埋入她的肩窝,“比起你吃的苦,我简直微不足道,咏葭你原谅我吗?原谅我曾那样伤害了你吗?”
她从不认为那是伤害,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她爱他呀!无论经历多少生死磨难,始终爱着他的那一颗心永不会改变,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能回应,如今他不但回应了,甚至不惜牺牲xìng命,即使再死一次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