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雪轻笑一声抹了抹眼角的泪光,忽而,香染急急忙忙地奔进来,说慈安太后领着人已经到了鸾鸣殿的门口。
寒雪大惊失色地站起来,四处张望看屋子里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这些日子以来,慈安太后对她的敌意有增无减,她不认为慈安太后来此只是探望他们母子这么简单。
若让慈安太后看见风无痕在这里,事态恐怕会难以收拾。寒雪定定神,一把将风无痕推到了红楠木雕制而成的屏风后面。
“哥,记得,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千万不要从后面出来,一定不能出来。”说完,慈安太后的脚便踏进了内室。
慈安太后进来,视线便直直落在了床边的摇篮里。慈安太后上前,怜爱地瞧了瞧睿儿熟睡的小脸,无论寒雪的身世怎样,睿儿既然平安地出生了,便是她嫡亲的孙子,她再也不会想着如何取睿儿的xìng命。只是,如今寒雪的处境,她也不能让睿儿继续留在寒雪身边。
“黎幽,将小皇子带去长乐宫。以后,小皇子由哀家亲自抚养。”话音一落,黎幽便上前将睿儿抱起来,跟着慈安太后准备离去。
“等等!”寒雪没得慈安太后的免礼,只能膝行着上前拦住众人的去路:“太后娘娘,您今日驾临鸾鸣殿,二话不说便要将臣妾的孩儿抢去。陵轩宫规有云,四妃及四妃以上妃位的妃嫔都有权利亲自抚养皇子皇女,臣妾贵为夫人,不知道太后娘娘此举是何道理!”
慈安太后冷哼一声,料到寒雪的伶牙俐齿也不会让她轻易将睿儿抱走。不过她今日既然来了,寒雪便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她的。
“纳兰寒雪,你一介罪臣之女,陛下没有废了你的位份,完全是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日后,陛下还是会对你和纳兰一家做出判决,这是陛下身为天子,必须给天下人的jiāo代。你如今是待罪之身,哀家岂能将皇家的血脉jiāo给你来抚养。黎幽,将小皇子带走。”
黎幽咬咬唇,歉疚地对寒雪说了一句:“夫人,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奴婢只能跟夫人说声对不起了。”
寒雪脸色一白,一把揪住慈安太后的裙角,哀求道:“太后娘娘,算臣妾求太后娘娘了,无论臣妾是纳兰寒雪还是蓝雪,可是睿儿是无辜的啊,他是娘娘的亲孙子,太后娘娘怎能看着他小小年纪就跟生母分别。娘娘在宫中几十年,骨ròu分离的痛苦,难道不比臣妾体会的深吗?臣妾求娘娘了,别把臣妾的孩子带走。”
寒雪松开慈安太后的裙角,退后一些不断向慈安太后磕头哀求,重重的声音落在风无痕的心上,声声激起他几yùbào发的怒火。没一会儿,寒雪的额头便红了一大片,可慈安太后并没有因此心软,只领了黎幽便要离去。
寒雪没法,只能死死揪住慈安太后的裙角不放,慈安太后被寒雪缠得不耐烦,用力将寒雪甩的跌倒在一边。香染见寒雪倒在地上,连忙也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抱住慈安太后的腿,哭着同慈安太后求情。
慈安太后手一挥,随行的宫人便上前将寒雪和香染按倒在地上不放。睿儿被吵醒过来,哇哇哭着,他似是知道自己将要跟母亲分离一般,哭的越来越令人心疼。
寒雪眼看着慈安太后带着睿儿离开鸾鸣殿,听着睿儿震天哭声越来越远,她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我的孩子,还我孩子,睿儿……”,绝望的哭喊声令制着她的宫人都忍不住为她心酸起来。
苏晴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此时鸾鸣殿里竟是没有人能阻拦太后。风无痕在屏风后面虽然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一切,可是听也能听出来状况是何其令人痛心难当。
风无痕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出去替寒雪教训教训那些人的冲动,他知道他这时候若冲出去,不但最后要不回睿儿,他们兄妹的麻烦会更多更难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