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跟娘过来一趟。”
寒雪疑惑地看向阮心玉,吉时快到了,这是想带她去哪里呢?
阮心玉将寒雪带到供奉纳兰家历代先祖的祠堂,二人敬了香,阮心玉又带寒雪来到祠堂后面的内室里,轻轻拧动一尊雕花灯台,只见盛放香烛等物品的木柜轰的一声移动到另一边,露出后面的一处密室。
寒雪大吃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处密室,爹娘也从未跟她提起过。她跟随着阮心玉的脚步进到里面,里面的空间不大,灯火也有些昏暗,红木几案上供奉着的另一尊牌位在幽暗的灯光里被镀染上一圈微弱幽冷的光晕。寒雪走近过去一瞧,登时大吃一惊,那尊牌位上面没有字,黑漆漆的一片。
又是无字的空牌,这一次却是空的灵位,她今年怎么总是碰上这样的事呢。
“雪儿,你过来跪下,给这两位前辈磕个头吧。”阮心玉将手里的香柱点燃,分了三支到寒雪的手里。
两位?寒雪惊讶地瞅了那牌位一眼,“娘,这两位前辈是什么人啊?女儿从来都没听爹和娘提起过。”寒雪乖巧地接过香柱,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后又问。
阮心玉接过寒雪手里的香柱,同自己的一起chā到香炉里,眼里的神色是寒雪不了解的一种入骨的悲伤。
“他们夫妻是爹娘的好朋友,也是咱纳兰家的恩人。当年,娘还带着身孕,如果没有他们相救,爹娘还有你哥哥恐怕早死在山贼的手里了。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你。”阮心玉这句话说的很隐晦,可是她说的也没有错。
当年在凉州时,纳兰宇带着身怀六甲的她和寒誉到山上还愿,途中遇到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若不是蓝靖也在同一天携夫人和长子上山还愿,刚巧将他们救下,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纳兰家。
那还是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生机勃勃的新绿。纳兰宇和蓝靖一见如故,阮心玉和蓝夫人华紫薇也是颇谈得来,再加上两家的长子同年,未出世的孩子亦是日子没差几天,两家的jiāo情很快便熟稔起来。
不久后,纳兰宇与蓝靖结为异xìng兄弟,更为两家还未出世的女儿指腹为婚。只可惜世事无常,本该是十六年后亲上加亲的两桩喜事,如今却已分崩离析,人非物也非。
“贤弟贤妹,十四年了,雪儿这孩子,如今是真要嫁了,我今天带她来拜拜你们,让你们看她一眼。虽然,对方是当今的天子,可是我相信,你们唯一的愿望,便是这孩子能够幸福。”阮心玉对着牌位语带哀恸地低低说道。
寒雪总觉得阮心玉的话有点儿不太对劲,“娘,那两位前辈的牌位上,为什们没有字呢?”她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阮心玉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扶起寒雪笑着告诫她:“雪儿,你只要记住有这两位前辈就好了,其他的爹娘不跟你说,自然有不能说的原因。”
待寒雪挽着阮心玉回到闺房的时候,刚刚好就到了迎亲的吉时。香染大吼着来了来了,说着便抓起床上的红盖头盖在寒雪头上。
说是迎亲,其实不过是玄启过来将寒雪从闺房迎到前厅拜了堂,然后送到新房去。因为婚礼只在纳兰府里办,便将这段不长的路程充当了新郎到新娘娘家迎亲的路程。所有礼仪一应具全,寒雪实在没想到玄启竟然连这个都充分利用了起来,不过惊讶之余她是感动的,因为她知道,玄启想在有限的条件里,尽量做好他给她的承诺,所有普通夫妻成亲该有的礼仪,果然是一样都没落下。
外人听见纳兰府里pào竹震天热闹非常,只以为是纳兰府里在庆祝什么特别的日子,却不知道当今的天子正在这里,正式迎娶自己这一生最挚爱的女子为妻,只属于他东方玄启的妻子,没有任何政治的因素,只因为他们彼此深深相爱。
寒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