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顿足:“娘子还有闲心发笑呢!待郎君回来,婢子定要将此事禀报的!”
顾香生这才收了笑容,告饶道:“别了,算我怕了你了,这种皮外伤,等他回来应该也大好了,你可别告诉他,不然我耳朵可要起茧子了!”
苏木咯咯笑:“娘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郎君啰嗦,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顾香生习惯xìng地要屈肘靠在榻上,一时忘了自己受伤的事情,待弯起胳膊才嘶了一声。
苏木忙道:“您别动,不然伤口撕裂好起来又慢了,景王这样胡作非为,等陛下回来,治他个大逆不道之罪才好呢!”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都有些恨恨然。
顾香生:“你放心,现在最恨他的人不是你我,也不是长公主他们,应该是夏侯洵才对,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遍,夏侯洵是最要面子的人,心里对夏侯淳必然已经恨之入骨了。”
苏木蹙眉:“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怂恿景王闯宫的,难道真是恭王?”
顾香生缓缓道:“不管是谁,在陛下眼里,景王闯宫是事实,这就足够了。”
……
夏侯淳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兄弟的事情过了几日,前线就传来消息,说皇帝启程回京了。
事实上齐军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还未兵临魏国都城,仗不能算打完,皇帝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国就有些蹊跷了。
不过齐军并非全部撤退,皇帝只带走自己的亲卫,余下几十万齐军依旧由齐国宿将鲁巍带领留在前线,也就是说,齐魏的战事还在继续,但皇帝不会继续亲自指挥了。
皇帝在启程回京的同时,又下了几道旨意,其中一道便是下令嘉奖柴州大捷里的将士,并召回远在柴州的夏侯渝。
相比齐军在前线获得的胜利,柴州的大捷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夏侯渝回京的事情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大家的目光更多放在夏侯淳现在差点闯宫的事情上,揣测皇帝将会如何处置。
隆庆长公主和于晏等人也担心他们之前假传旨意的事情会受怪罪,忙不迭上疏请罪,于晏甚至还主动摘冠去职留家反省,等待皇帝回来处置。
九月廿一,皇帝一行终于回到上京。
比起去的时候,回来花费的时间有些长。
不过这些与顾香生没有太大关系,她怀有身孕,又非外臣,不必跟着出迎,但外面不断有消息传回来,说是皇帝的车辇根本没有在城外多作停留,直接就一路入宫了,又说皇帝入宫之后,连在外面求见的长公主等人也没有召见。
结果直到皇帝在宫里安顿下来,众人连皇帝的面也没能见上。
如此难免谣言四起,但无论如何,皇帝总算是回京了,在没有传出更糟糕的消息之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登时有种主心骨又回来了的感觉。
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天子坐镇在皇宫的重要xìng,有皇帝在,再给夏侯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贸然闯宫。
长公主与于晏等人却是战战兢兢。
伴君如伴虎,对于夏侯礼的xìng情,他们再了解不过,他再英明也是个帝王,同样有着多疑猜忌的毛病,有时候反应得越平静,就意味着酝酿的风暴会更大,是以如果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他们反而会更安心一点,而不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
“阿渝那边还没有消息么?”顾香生拈起一枚杏脯送入口中,酸甜软糯的滋味让她有点停不下口,吃了一枚又一枚,一小罐杏脯很快就见底了。
她平日就爱吃零嘴,怀了孕之后更有些吃上瘾,一日下来几乎没停过嘴,可见腹中孩子将来一定也是个贪嘴的主儿。
眼看她目不转睛看书,手一边还要再去摸蜜饯罐子,苏木悄悄将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