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难不成这位徐使君闲得发慌,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美人欢心?
再看徐澈旁边的冼御史,眼观鼻鼻观心,居然也没有表示不满之意。
见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徐澈似乎也无意多做解释,开门见山便道:“昨日之事,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了?沈氏之死,实属遗憾,然则百姓之怒,犹如洪川崩溃,只可疏导,不可堵塞,昨日百姓误伤了沈氏,又要冲至刺史府来找冼御史,被我好说歹说,方才劝回去,然则余怒未平,诸位这些日子,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免得重蹈沈氏覆辙。”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众人便不由打了个寒颤。
活活打死啊,这得使多大的劲,有多么大的愤恨,才能将一个人活活打死?!
沈南吕的嚣张跋扈,全邵州城没几个不知道的,从前也没人敢对他怎样,如今徐澈一来,沈南吕就被打死了,若说其中没有徐澈的手笔,那林羯他们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冼御史身上,似乎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
谁知道冼御史似乎并没有接收到他们的求助,愣是一言不发。
黄景忍不住了:“使君,兹事体大,沈郎君作为沈家的当家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刁民活活打死,且不说朝廷还未治他的罪,就算朝廷治罪了,也该由朝廷来执行,几时轮到那群刁民放肆!此事须得从严查处方可!”
徐澈看了他一眼:“黄当家是否有何误会,我何时说过沈氏是被百姓打死的?我只说了,是误伤。”
黄景抗辩:“可沈郎君死了!”
徐澈:“沈南吕的确是死了,可他是被百姓误伤之后,心头烦闷,酗酒过度而死,仵作已经查明了,此事与百姓无关,怎么,你们是从哪里听说他被百姓打死了的传闻?此事我自会严查到底,不令流言四起,扰乱民心。”
黄景睁大了眼睛。
沈南吕明明是被乱民从州狱中拖出来群殴致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叫睁眼说瞎话!
“好啊,原来冼御史与徐使君狼狈为jiān,企图掩藏沈郎君的死因!我倒要看看此事揭发出去,朝廷追究下来,二位当如何自处!”林羯冷笑,腾地起身,也懒得与徐澈继续装羊了。
“放肆,谁和徐使君狼狈为jiān了!”冼御史当先拍案而起,指着林羯的鼻子大骂:“你们这几个商贾,别以为在邵州城作威作福,就连本御史都敢随意污蔑了!”
徐澈缓缓道:“沈南吕的死因,我自会呈禀朝廷,由朝廷定夺,不必多作纠缠,今日请各位过来,乃是另有要事。如今州府开仓放粮,又有周当家扶危济困,慷慨解囊,赠yào治病,然而州府之粮有限,周当家一人之力更有限,诸位在邵州城经商多年,也赚了不少钱,算得上与邵州百姓互惠互利,如今百姓有难,理当出手相助,我想代邵州百姓,向诸位借些粮yào以渡难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其实官仓的粮食现在还算够用,而且有了盐洞的收入,州府也不至于一贫如洗,但林羯黄景这帮人多年来跟着沈南吕吃香喝辣,也不知在邵州城捞了多少好处,如果不从他们身上敲出点什么来,连徐澈这种厚道君子都觉得过意不去。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对沈南吕言听计从,现在沈氏一死,顾香生认为,收服他们的时机终于到了。
听了徐澈的话,林羯等人也顾不上关心沈南吕的死了,当即便纷纷道:“使君有所不知,这旱灾一来,我们也难过,yào草也都枯死了,什么都没有啊……”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粮食颗粒无收,都没东西卖了,还哪里来的余粮!”
一个接一个地诉苦,声泪俱下,七情上